邱声声音无不骄傲道:“张教练说,保七争六!”
夏风:“……”
全运会总共也就八支队伍啊朋友,其中一支还是东道主。A队好歹也是自己打进决赛的,这目标简直是太接地气了。
邱声:“张教练说你不用过来了,在家里好好照顾阿姨。也不用担心,反正全运会现在的结果不会有太大改变,我们的目标还可以是国排联,过两天我们就回来了!”
夏风:“嗯。”
邱声:“晚安我的二传!”
夏风:“晚安。”
比赛啊。
夏风抬手抹了把脸。说不觉得可惜是不可能的,她等了很久才等到一场全运会的比赛机会,这种比赛明明那么重要。结果统共只打了半个多小时,就宣告结束了。
但乐观去看的话,运气还算是好的,起码她还凑到打了一局不是?
门外传来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夏风坐起来,对着站在门口的人问:“你怎么还没睡?”
夏勤说:“我睡不着,看你灯还亮着,就来问你吃不吃西瓜。”
夏风想了想道:“吃吧。”
两人一起走进厨房。夏勤过去打开冰箱,夏风把西瓜捧出来摆在案板上。
夏勤看着她下刀,忽然说道:“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下午去学校上课吧,我一个人在家里就可以,已经没事了。”
夏风:“哦。”
夏勤:“这次是真的去上课的吗?”
夏风面不改色地应道:“嗯。”
夏勤吸了口气,没想到她这么稳得住。抿了抿,还是自己先开口。
“我知道你去打球了。”夏勤说,“我还在想你会什么时候跟我说,结果你一直没主动跟我说。”
夏风:“我觉得我已经能自己做决定了。”
夏勤:“你还没有成年。”
夏风:“那十八岁又是谁定的标准呢?如果把我睡眠和清醒的时间跟别人做下比对,也许我活得不比成年人短。”
夏勤抬头就那么看着她。
夏风将切好的西瓜递过去,汁液从手上流过,一阵冰凉,让她冷静下来。她问:“吃吗?”
夏勤站着没动,只是换了个姿势,将身体重量靠在身侧的台子上。
夏勤说:“从你会开始学会欺骗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长大了。”
这次轮到夏风沉默了。
她们母女俩的性格,某些地方真的特别类似,倔。
夏勤:“你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其实一直不听我的话。看着好像很内向很爱哭,胆子也小,但每次自己要做的事,永远会去做。我以前觉得你是不记教训,怎么都教不好你,原来不是。你是在反抗我。”
夏风说:“反抗的意思是,抵抗压迫。我觉得不大对。”
“所以你的决定,我改变不了。”夏勤,“那么多年了,不管什么艰难的环境,你打球的这个决定都坚持下来了,我知道,这是你绝对会去做事情。不是心血来潮,不会半途而废,所以不管我的态度是什么,对你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要么我支持你去做,要么你一个人去做。”
夏风低头吃了口西瓜,大晚上吃冰的,胃部有点凉。
夏勤说:“可是我的建议,还是希望你能听一听。夏风啊,你为什么这么心急呢?高三只有一次啊,而你的运动生涯还可以有很多年!我只想你安安稳稳地读完高中,升上大学,不要出现任何的意外。我告诉你,学历很重要,非常重要。我不想看着你渐渐长成我的模样,妈妈求你了!”
夏风擦了下嘴唇,似乎是在思考。
“你的未来是什么?你想做什么?”夏勤说,“你告诉我吧,你努力想得到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你能做到吗,做到以后呢。”
夏风推开水龙头,将手洗干净,扯了旁边的毛巾擦干。转过身对着夏勤,微笑点头:“晚安,早点休息。”
夏勤脸上浮现一股无力感。
她看着夏风走回房间,门缝里的灯光随之熄灭。落寞低下头,用指甲刮着台面。
她很迷茫。身为一个母亲,她应该怎么做才对?
还是说她到底从哪里开始错了?
许久找不出这个答案,夏勤也关了厨房的灯,扶着餐桌的边缘小心回自己房间。
夏风回学校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主课上完,最后一节用来考试或讲试卷的自习课。
她到时候教室里很热闹。在她踏进教室门的一刻,气氛更是达到了一个高^潮。
夏风都不知道原来她这么受欢迎。
然而没高兴多久,负责检查纪律的老师就冒了出来,指着他们一通骂,让他们闭嘴安静。
众生快速切换模式,转成窃窃私语。
考虑到这次十一和中秋会合并放假,回来以后A市又恰好有冷空气,不适合开运动会,学校就干脆将日程提前到十月前,这样还能抓住一丢丢夏天酷热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