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大家的注意力自然不会放在巡逻和守备上面了。
进入两仪宫之后,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赫连辙心中生出几分急切。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江素知道他要来,所以提前将人都赶走了。
一路摸进江素的卧房,赫连辙呆住了。
按照李长庚对江素许诺过的,屋子里被布置成了新房的模样,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红色的百鸟朝凰图案帐幔,红色的鸳鸯锦被,红色的双喜字,儿臂粗的红烛,将整个屋子都映得一片红色。
唯一不太和谐的,大概是身披白纱的江素了。不过她白纱之下罩着的,也是大红色的齐胸襦裙。除此之外,脸色涨红躺在窗前榻上,仿佛已经陷入睡梦之中的李长庚,看上去更是有些诡异。
赫连辙本来以为自己需要进来将李长庚打晕解决掉,却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的情景。
“愣着做什么?”见他发呆,江素皱了皱眉,“先将陛下搬出去吧。”她看着赫连辙,似笑非笑,“还是将军想让陛下从旁欣赏一番你的勇猛英姿?”
赫连辙嘴角抽了抽,发现自己对上江素时,真是笨嘴拙舌。这女人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口舌之上他可能永远都争不过。
于是赫连辙只好走过去,将李长庚扛起来搬到外面去。他力气大,做这件事倒是显得游刃有余。不过看着李长庚被搬来搬去也没有动静的样子,心里又觉得古怪。
转回房间里时,忍不住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我还以为将军这会儿应该迫不及待了呢。”江素正坐在桌前倒酒,动作缓慢,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被她这样一说,赫连辙也忽然发现,原本心头那把一直在燃烧着的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好像一看到她,整个人就都安定了下来,没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没有那么多的急不可耐。
反正她就在这里,跑不了。
赫连辙在江素身旁坐下,低声调笑,“夫人倒的是合卺酒?”
“是啊。”江素点头,见赫连辙端起其中一杯,这才低声道,“我给陛下喝了一杯茶,他就这样了。”
赫连辙悚然一惊,连手里的酒杯仿佛都烫手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江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能耐,但是赫连辙却也不能不承认,她行事每每出人预料,谁知道会不会是把自己诳过来,然后药倒了任她处置?
这么一想,赫连辙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喝的好。
江素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将军的胆子那么小?”
赫连辙自然受不得这样的刺激,立刻重新将酒杯端了起来,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紧盯着江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样夫人可满意了?”
“这是合卺酒,将军这样的喝法可不行。”江素重新给他倒了一杯,然后举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
赫连辙原本还有几分嬉笑的心思忽然沉下来了。
或许是这亘古以来的仪式里带着一种语言难以描述的庄重,让他不敢轻易造次,必须严肃以对。或许是他终于明白,过了今夜,对于自己来说眼前的女子便可称得上是责任,这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压在肩上,令他更加谨慎。
总之赫连辙收了笑,端起酒杯,绕过江素的手臂,盯着她的脸将这杯酒喝到了嘴里。
明明刚刚喝了酒,可赫连辙却觉得自己嗓子渴得厉害,他哑声道,“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江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幽深宁谧,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赫连辙凑过去,将人拥进怀里,然后抱着她上了床。
在这一刻,他心中忽然涌出了无限的豪情与柔情,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动作坚定却轻柔,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自己坚硬的身躯压了上去。
江素睁大了眼睛,低下头时,赫连辙在她眼中看到了两个小小的自己。
不知为何心下忽然生出几分赧然,他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抬手将她的眼睛遮住。江素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从他的手心里刷过,就像是羽毛刷过他的心尖上。
赫连辙的吻落在她的脸上,一开始时十分温柔,到后来变得激烈狂热,仿佛他心底的那把火,终于穿透了他的身体,将她也席卷在内,一起燃烧殆尽。
接下来便是一次又一次的侵占,交融,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原始也最坦诚的交流。这种感觉是如此的鲜明快乐,令赫连辙沉浸其中。
等到那把火终于烧尽之后,赫连辙伏在江素身上,两人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