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阙懒懒地撑着脑袋笑:“你名唤桃花,我不过讨巧试试罢了。”
我扫他一眼,咽下口中的薄荷藕糕,孤疑道:“……我喜欢桃花酿还真就是因为这酒与我同名。”
封阙眸子微闪,勾唇道:“本王天生聪慧,苦瓜不必羡慕。”
我嘴角一抽,彻底没了追究的兴趣。算了,管他怎么知道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对了,先前你说你有何大的消息了!”想到这个,我连忙放下酒杯。
“嗯。”封阙挑眉,“想知道?”
“废话。”我白他一眼。
“那先亲我一口。”
“……”我呛了一口,脸色微红,怒瞪他。
封阙贱笑了一下:“我手下的人查到,何大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珍宝斋。”
“什么?!”我顿时呆住,“他又不爱吃甜点,怎么会来珍宝斋?”
“而且据说他从这珍宝斋出去的时候,身形不稳,似乎……受了伤。”封阙若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除此之外呢?是谁伤了他?”我着急。
“不知道。珍宝斋的客人多是皇族权贵,官宦富贾,除了楼下大堂,楼上多是雅间。既然是雅间,自然是比较隐秘的。想查到他是被谁所伤,有一定难度。因为他并非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这里的掌柜与小二都没有什么印象。我手下查探了一番,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封阙垂着眸子道。
我皱眉,然后突然想到了苏骥和封阙是旧友的事儿。而且,封阙也已经知道我是莫桃花了,那何清的事儿……
“其实……你早知道何大就是何清了吧?”我慢吞吞地扫他一眼,笃定道。
无所不知八卦何何清与圣手顽医莫桃花是多年狗友,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儿。
封阙扫我一眼,似笑非笑道:“知道你是谁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果然啊……
我又想到苏骥说他是可信的,于是想了想,还是说了:“何清不是失踪而是死了,你也知道吗?”
封阙微微诧异地摇摇头:“你不是说他失踪了么?”
“……”我摸摸鼻子,望天道,“他死了,死于一种连我老娘都没有见过的毒。”
“你娘都不知道?!”封阙皱眉,看起来是真的不知情。
“嗯。”我低头,轻声道,“我一定要抓到杀他的凶手。”
封阙沉默半晌,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我会帮你。”
我抬头看他,却见他目光很深很深地望着我,唇边一抹纵容而宠溺的笑。
压住心头的别样情绪,我慢慢地别开头:“嗯。”
“你说他死了,那他死前可留有什么线索?”封阙突然道。
我一愣,犹豫半晌,还是说了:“他手里……紧紧握着一快应该是从衣裳上撕下来的碎布。我后爹说,那是皇族中人才有的……进贡碧丝绸。”
封阙一愣,而后微微皱眉,神色凝重了起来:“确定是碧丝绸?”
我点头,嘴巴动了几下,却还是没将何清最后叫着他的名字一事说出来。
“碧丝绸……”封阙突然抬头看我,目光复杂,“父皇曾赏给我们兄弟几个每人一套碧丝绸做的衣袍。而老二的那件,两个月前,后腰处破了一块。”
我一怔,而后握紧拳头,倏地站了起来:“你是说……杀了何清的人是二皇子?!”
封阙摇摇头,神色凝重:“也不一定。你方才说何清手里的那块是撕下来的,可老二破的那地方……我曾看了一眼,破开的边缘比较整齐,并不像是硬生生撕扯下来的。而且,最关键的是,破的地方在后腰处,老二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才穿着上了街,被众人嘲笑了一番。”
我顿时冷静下来,他说的有道理。便是那碧丝绸再珍贵,二皇子也不可能会穿着一件破衣裳上街晃荡。何况照何清那时的情况来看,定是发现了那碧丝绸主人的什么秘密,对方为了杀人灭口这才打伤暗算了他的。
但是何清逃了,且生死不明。
除非那凶手是脑残,不然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把这破了的衣裳留着,甚至还穿出来。
“难倒这只是巧合?”我咬唇。
“也不一定。从时间与事件来看,这事儿巧合得有一丝不寻常。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条线索,我会派人去查查,老二的衣裳到底是怎么破的。”封阙沉吟半晌,道。
“对了,我还在何清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个胭脂盒……”我点头,然后连忙将胭脂盒的事情也细细说来。
听完我的话,封阙面色蓦地一变,似乎有些惊诧,又有些复杂。半晌,他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眸子,道:“如果真的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