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微笑:“是的。我家境贫寒,父母给不了什么帮助,只好买个小套间,见笑。”
陈耀荣继续问:“听口音,顾小姐不像本地人?”
“是的,我是荆南人。先生耳朵真灵,我在花城呆了7年,每次回荆南,家里人都说我带岭东口音,没想到先生一听就听出来了。”
陈耀荣笑着客套:“是看出来的,荆南女仔更靓啦。”
羊晓萍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外省来的打工妹,不太配啊。尤其是荆南的女仔,太凶了!阿宽到底怎么想的?
羊宗敏听的暗叫不好,她不明白顾盼为什么轻易掀自己的老底。她这个身份,家里势利眼的长辈会反对的呀!可是以她捉急的智商,实在想不出什么化解的方法,只好偷偷给刘思宽发短信:“宽哥,你快来!三姑在顾姐姐家查户口!”
刘思宽正开车,没看见微信,更不可能回了。羊宗敏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打电话通风报信,硬是在空调房里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陈耀荣得到了关键信息,不再追问,以免引人不悦。他对顾盼礼貌的笑笑:“家里孩子不懂事,给顾小姐添麻烦了。时间不早,我们先告辞。对了,我姓陈,是敏敏的姑父,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顾盼笑意加深了三分:“天太晚,不留你们了,慢走。”
羊宗敏立刻从地毯上跳起:“不麻烦姑父了,我今晚在顾姐姐家睡!”开玩笑,她才不要去姑姑家,为什么今晚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都是懵bī的。虽然羊晓萍经常打电话监督她,可是只要确认她安全,一般不会多管。今晚顾盼怎么就让姑姑来接她了呢?
最恐怖的是,她预感顾盼会跟刘思宽吵架!
羊宗敏脑袋没有二两重,恋爱经验倒是一箩筐。像上回她半夜打扰,虽然害的顾盼没得休息、还把客厅拆了,但她感觉问题不大。今天晚上,看起来风平làng静,可这特么是标准的bào风雨前的宁静啊!羊宗敏越脑补越想死,退回角落里,怂成了一团。
羊晓萍瞪着侄女,咬牙切齿:“你嫌自己添的麻烦不够多?快跟我回去!”
羊宗敏赶紧向顾盼求助:“顾姐姐,我喜欢你这里,你让我住一晚好不好?”
顾盼无情的打破了羊宗敏的幻想:“我明天早9点上班,实在不方便招待你,抱歉。”
羊宗敏快哭了,她不想听姑姑的唠叨啊啊啊!何况她肯定会被审问关于顾盼的事。但她其实半点不了解顾盼,所以八成得被姑姑当成故意隐瞒,那酸慡,想想都绝望好吗!
顾盼不耐烦了,她知道刘思宽正往她家赶,如果她不速战速决,很可能会在她狭窄的客厅里上演伦理大戏。她有毛病才提供这个舞台。于是挂上了诚恳的笑:“小妹妹下次再来玩吧,不过要先打我电话,免得我在加班,你白跑一趟。”言外之意,你们可以滚了。
深更半夜的,稍微要点脸的人都不会赖在别人家里不走,万一惹毛了人家,叫了保安,没准上个本地新闻,那就相当不好看了。羊宗敏还要闹,被陈耀荣严厉的眼神镇住,只好哭丧着脸,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姑父姑母走了。
顾盼刚去洗了个澡,刘思宽的微信到了:“盼盼,我在你家楼下。”
顾盼回复:“你家亲戚回去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我想上来给你道个歉,可以吗?”
顾盼直接拒绝:“不用道歉,我要睡了。”
刘思宽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抬头看楼上的窗。半夜12点多,绝大多数家庭已经熄灯,只有零星的灯光从窗户里照出来,其中包含了顾盼的家。
刘思宽走回门禁前,按下了另一户亮着灯的门铃。对讲机接通,刘思宽非常礼貌的说:“你好,我是本楼一家住户的男朋友。女朋友生气了,不让进门,您能帮我开下门吗?”
门禁没有回应,刘思宽坦然的面向摄像头,耐心的等待。没多久,咔哒一声轻响,门禁开了。刘思宽对着话筒道了谢,三步并作两步的往6楼跑。
到了顾盼家门口,刘思宽再发了条微信:“我在你门口,能开门吗?”
顾盼啪的把灯按灭,然后回复:“我明天要上班。”
“对不起。”
顾盼无奈了,揉着眉心,打开了房门,隔着防盗门问:“少爷,工作党表示非常困,求放过。”
刘思宽无比惊讶,张大着嘴:“呃,你居然开门了。”
顾盼隔着防盗门,问:“你怎么上来的?”
刘思宽傻笑了两声,没敢说实话。
顾盼似笑非笑的说:“如果我是你,会找亮着灯的人家,一家家按门铃,编各种理由让他们开门放人。等到了6楼,实在敲不开房门,明天会直接去晓意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