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白晓东回头,意外又不意外的看见了吴胜辉。
“你们的工期也缩的很短啊!”吴胜辉感叹, “时间赶的上吗?”
白晓东笑笑:“等米下锅呢, 赶不上也得赶。你们工期只有我们的三分之一, 胜率很大啊。”
吴胜辉吐出了个烟圈,嗤笑:“别装大尾巴láng了。有顾小姐在,你能不知道内部消息?”
白晓东装傻:“有什么内部消息?吴总透露点给我知道?”
吴胜辉没接茬, 他不可能把自己今天纯粹来陪标的事说出口,反而再次拍拍白晓东的肩:“你以前在爱家的时候,我没少跟你别苗头,因为我从来不服你。但今天我服气了!”
白晓东笑出声:“吴总,你打什么哑谜呢?我们老jiāo情了, 说话别那么云山雾罩行吗?”
吴胜辉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问:“麻烦传授点经验,你是怎么把顾盼哄的那么贴心贴肺的?”说起这事,吴胜辉简直一肚子郁闷。不提他之前数次挖人失败的旧huáng历,就拿今天投标来说,顾盼人在晓意主持大局,评标委员会能不知道?能不给负责人刘思宽三分面子?商场上,太多的心照不宣,他觉得爱家这次输的真特么冤。
顾盼与白晓东的关系确实成谜,尤其是顾盼离职后,既不找工作,也没有其它动作,却始终与晓意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此回更是出手帮岌岌可危的晓意稳住了后方。要不是白晓东与刘思宽条件相差太大,吃瓜群众们险些又要捡起曹海良放的八卦了。偏偏刘思宽戳在那儿巨扎眼,搞的吃瓜群众们齐齐懵bī。吴胜辉实在憋不住心中好奇,gān脆当面询问当事人。
“盼盼是个重情分的人。”白晓东斟酌着说,“我曾经帮过她一次,她一直记在心里。”
“帮过她什么?”吴胜辉追问。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白晓东笑看吴胜辉,“要听吗?”
“说。”
“我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借给了她三万五千块钱,帮她度过了难关。”
吴胜辉瞠目结舌:“三万五!?”尼玛!三万五对他们而言算钱吗?算吗?算吗?靠!
“对,就三万五。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么丰厚的回报,”白晓东抖了抖烟灰,“我命比较好,见笑。”
吴胜辉:“……”
看着石化了的吴胜辉,白晓东笑而不语。他与顾盼的情谊,其实早在股权问题上消磨殆尽。不过直接得罪顾盼的是曹海良,他们到底没撕破脸,就有可谈的空间。虽然这次顾盼愿意帮晓意打理日常事务,让他很意外,但结果总是好的,不是么?
私企的效率飞快,两个人将将抽完烟,即得到了明天开标的通知。白晓东打电话找到在别处透气的曹海良,先回了公司。
次日一早,投标人们又聚集在了指定的地点。各行各业的虽岔开了时间,但负责人都到的比较早,以至于休息区显的很是热闹。老板老总们个个是社jiāo场上的好手,等待的间歇,名片派的飞起。
终于轮到了家具板材行业,白晓东跟随着同行们走进了会场。广厦此回选择的是简单粗bào的公开开标,投标人们各自落座,紧张的等待着结果。即使是得到颜斌提示的吴胜辉也不例外,爱家毕竟有规模优势,而投标多是讲综合评分的,所以,万一呢?
世上任何事,多半尽人事听天命,如果说希望不大就放弃,恐怕没有那么多商业奇迹了。
工作人员一个个拆着投标资料,在公证员的监督下,不紧不慢的宣布着投标人或单位的名称、投标价格以及投标价格的修改的过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最后的大石落定。
白晓东呼吸急促,心里默念着:“晓意!晓意!”
吴胜辉估算着各家情况,额上渗出了冷汗,爱家的报价,扣分太多了。进入9月以来,房产的价格和成jiāo额同步上涨,再加上金九银十的加成,地产市场一片繁荣,广厦竟然没在预算上有所调整吗?爱家可是全国连锁,jīng装修的房子,用爱家的家具,不是更能取信客户吗?
随着宣读进入了尾声,同行的几个冤家们再顾不上对练眼刀,齐齐盯着主持台,各自祈祷这老天保佑。
终于,主持人亮出了分数,大声宣布:“经评标委员会评定,此次的预选中标单位为——花城晓意家居有限公司!”
数十道锐利的目光齐齐she向白晓东,视线中心的白晓东,qiáng忍着从椅子上跳起的冲动,竭力的装出老成持重的模样,但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他的得意之情。冲着不远处的刘思宽点点头,无声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