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刘思宽发来个哀求的表情:“领导,求审核。项目组已经快jīng尽人亡了,我得放他们回去休息。”
赵荣林黑着脸,这特么什么形容词!?艰难的从chuáng上爬起,打开了电脑,一页页的审核着方案。半个小时后,没发现太大的毛病,细节上略作调整即可,于是大手一挥,放过了一群苦bī,省的又倒下两个,下周真没人gān活了。
庄衡收到赵荣林的回复,怪叫的抱着刘思宽死命的摇:“宽哥牛bī!方案一遍过!我特么服气了!部门经理舍你其谁!?”
刘思宽累的想哭,任由庄衡晃了个够,才有气无力的说:“下班下班,回家了。”
梁海辉打了个哈欠:“刘总住哪?我开了车来,你要没开车,我顺路送你回去。”
“我没开车。”刘思宽看了眼梁海辉的状态,很不客气的说,“但我坚决反对疲劳驾驶,必须拒绝梁总的好意。”
“喂!太不给面子了吧?”
“小命要紧!”刘思宽好心劝说,“梁总也打车吧!”
梁海辉:“……”
几乎一个通宵,且前几个小时jīng神高度紧绷,刘思宽的电量已然耗尽,根本没兴趣跟梁海辉寒暄,网约车司机的电话打过来,他丢下一群同事和新认识的梁总,飞快的跑了。
好容易回到家里,跟做贼一样,捂着手机的手电筒,勘察着地形。确认卧室门关的严严实实,才敢打开灯,以免吵醒顾盼。随即,他看到了桌上留着的便签条。
“汤锅里是金针huáng豆猪展汤,我通着电,随时可以吃。没胃口的话,冰箱里有牛奶桃胶。多少吃点东西再睡。”
笑意不自觉的到达眼底,刘思宽揭下桌上的便签条,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飘dàng在外,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
可惜为了提神,灌了满肚子咖啡的人没什么胃口。走到厨房,关掉了汤锅的电源,又发现了卫生间门外的椅子上,整整齐齐的叠着他的睡衣。睡衣上面是一块橙色的吸水毛巾,以及一个小巧的电chuī风。
刘思宽哂笑,这也太细心了!
顾盼当然细心,她对与人同住经验丰富。假如不在睡前把所有的事都准备好,必然中途会被各种琐事吵醒。本就睡眠不好的她,没有自nüè的兴趣。
刘思宽洗完澡出来,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关掉厨房与客厅的灯,借着微弱的天光,悄悄的打开了房门。橘huáng色的微弱灯光,登时照亮了他的视野。chuáng头的小夜灯,描绘出了chuáng上的人模糊的轮廓。
坐到chuáng沿,看到某人像小孩子一样,两只爪子向上抬起,搁在枕头上。遮光的眼罩,被她自己扒拉的只剩一个角挂在额头。忍不住用指背,轻轻划过她的脸。
感到有人靠近的顾盼蓦地睁开了眼,啪的挥手打开了壁灯,比小夜灯更亮的柔和光线,立刻洒满了卧室。看清是刘思宽,她缓缓的吐出口气:“你回来了。”
“呃,我吵醒你了?”
“没事。”顾盼看向刘思宽,他的双眼皮耷拉成了三褶,眼里满是血丝,说不出的憔悴。忍不住拿起手机一看,居然6点多了,“你熬了个通宵?”
刘思宽点头。
“你同事怎么样了?”
提起姜丽苗,刘思宽的情绪瞬间低落。伸出手,把顾盼紧紧的抱在怀里:“她劳累过度导致流产,引发了大出血,差一点点……就没了。”
“你送去的医院?”
“嗯,她晕倒的时候,我刚好在旁边。”
刘思宽的声线莫名有些颤,顾盼皱眉:“吓着了?”
“没有。”刘思宽的胳膊紧了紧,“我没被她吓着……”
“但是你好像有些紧张。”
刘思宽把头埋在顾盼的颈窝,好半晌,忽然说:“盼盼,我们结婚吧。”
“???”顾盼一头雾水,话题是不是跳的有点快?
“创业比打工操劳无数倍,以至于我从未考虑过创业,甚至不打算继承家业。”刘思宽低声说,“我确实在害怕,害怕噩运降临到……”
顾盼安抚的拍拍他的后背:“你少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刘思宽闭上眼,“阿苗,是第三个。”
“嗯?”
“我们公司,我认识的人里面,第三个累到流产的人。至于我不认识的,仅仅只是听说过的,不记得有多少。但我第一次知道,流产会那么恐怖,那么危险。”刘思宽捧着顾盼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我了解你,你跟她们一样,工作起来不管不顾。我欣赏你敬业的品德,但是站在我的立场,绝不想让你去承受那样的风险!”
“所以,你想让我生完孩子,再考虑工作的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