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宽跟着趴在了栏杆上,非常不解的问:“既然不想离开,为什么要选如此过激的手段?我觉得你不应该是个没有理智的女人。”
顾盼笑:“曹海良那种人呢,我见的不少。典型特征——牙短舌长。正面刚不敢,背地里使绊子的手段层出不穷。他是本地人,亲戚朋友多。不彻底把他吓住,让他想起我就害怕,将来即使我离开了晓意,也很难防备他在背后冷不丁捅刀。到时候,我可能都无法察觉,自己到底怎么栽的。人的气运有限,经的起几次栽呢?”
“那你直接离职不就好了吗?虽然心里肯定很难受很憋屈,但是刻意把事情扩大,很难掌握好度。”刘思宽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用顾盼可以接受的语气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跟小人纠缠,不划算的。”
“不。你不明白。”顾盼嫌前因后果难以说明,gān脆直接拿出手机给刘思宽看截图,“我猜测他可能认为我即将上位做老板娘,报复他之前的种种。所以放点料,想搞臭我,好搅huáng我和白晓东的好事。”
刘思宽盯着屏幕上的穷小子三个字久久不语,确实是时候炫个富了……
“但是他那愚蠢的大脑没料到后果。”顾盼嘲讽的说,“操纵舆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放出消息不久,备胎变成了白晓东。白晓东肯受这样的侮rǔ吗?如果我是白晓东,我肯定会找机会把真相公布于众。只要曹海良的人品受到质疑,信誉全毁,那他说的每一句话,就一定是谎言、是嫉妒、是陷提携他的老板于不义的王八蛋狗东西!这比白海东傻乎乎的去辟谣有效的多。不然哪怕我结婚了,他‘痴情男主角’的愚蠢人设也会跟他一辈子。这种糊涂虫的人设,很影响投资人的感观的。”
刘思宽静静的听着。
接着,顾盼问:“你猜,曹海良会怎么反击?”
“白晓东被狐狸jīng迷昏了头。”
“对。”顾盼冷笑,“之后他们撕bī的戏码持续上演,到最后,只剩下我顾盼红颜祸水、水性杨花!这个小圈子,将永远流传着我当年怎么以一己之力,弄的晓意创业两兄弟反目成仇。运气足够好,我恐怕还得客串一下曹海良家的小三。”顾盼深吸一口气,“这些都是小事。商场上,要个狗屁的名声。那什么游戏公司的老板,数次公然在公共平台上侮rǔ女性,被骂出两百条街,影响他了吗?没有。但晓意的撕bī,会让单纯吃瓜群众以外的人,比如说管理层,看清曹海良的愚蠢。这样的员工,你想要吗?”
“会上HR的黑名单。”刘思宽懂了,“全花城的HR,恐怕都在一个群里。全群通报的话,他下一份工作……只能从0开始了。管理层不是技术员,技术员靠技术吃饭,从0开始,很快能爬回自己应有的位置。管理层则不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别说有污点的人,即使仅仅运气差点,换家公司、甚至换个上司,从此再无法翻身的人,多不胜数。”刘思宽的眉头皱的死紧,“永远只能做小职员蹉跎的曹海良,估计……能恨你和白晓东一辈子。需要我帮忙吗?”
顾盼垂下眼,“是的。傻bī不会反省自己的错。委屈的傻bī,会本能的推卸责任。推卸给白晓东,推卸给我。”她顿了顿,“我在办公室思考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想明白,这件事我躲不了。无论装死、还是离职,都会被迁怒。除非我彻底离开家居行业,去到曹海良够不着的地方。可是凭什么?我有什么错?”顾盼咬牙切齿,“错在我不该敬业?不该认识曹海良?”
顾盼的神色冷了下来:“与其放任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导致我将来千日防贼,不如趁今天……”
“一劳永逸!”
“多谢理解。”
“可我还是觉得,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刘思宽温言说,“你用bào力,未必能吓住他。”
“用钱呢?”
“嗯?”
顾盼无奈的戳了戳刘思宽:“少爷,我让你炫富,你就穿套工装来见我?”顾盼上下扫了一遍刘思宽,长长叹了口气,“手表值一万吗?”
“呃,8000……”
“怂bī最怕的无非是bào力和权势。我bào力恐吓过,你再金光闪闪的补一刀,不就……”顾盼望天,“少爷,我真错信了你啊!”
刘思宽gān咳两声:“我在楼下百度了一下怎么炫富,发现都特别特别的蠢。而且,炫富也得有目标。比如说……我买套高档化妆品给你,你分的出那个跟百雀羚的区别吗?”
顾盼膝盖中了一箭。
“对吧,不是我甩锅,你没告诉我炫富的目标。我总不能回家举着房本来炫吧。再说了,我买的又不是龙腾帝景,时代公馆炫不出效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