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难为+番外(12)
待福嬷嬷走出了院子,那身影渐渐消失了,两粗使嬷嬷才把悬着的心放到肚子里。
互相望一眼,给安姨娘烧擦身子的水?怎么可能。这倒不是她们偷懒,而是安姨娘自个儿性子孤僻,根本不让旁人近她的身嘛!要是改天,安姨娘病好了知道了这事,那不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嘛!安姨娘一气,将她两赶出府,那她们找谁哭去?
这安姨娘的底线,怪得很,该踩的踩,不该踩的,人又不傻。
只是,刚刚福嬷嬷面前,又哪里敢说安姨娘的怪癖,若是说了,福嬷嬷一下追问,那不是暴露了她们以前偷懒的事嘛!
望来望去,到底活了一把年纪,这安姨娘浑身发烫,再用被子捂是要悟出事了,就干脆打了一盆冷水,用巾帕子浸了,给安姨娘敷在额头上。
一旁的彩浣只觉得,这屋子里燃着暖,暖和,这冷水不一下就要换了,只光她伺候这,一时半会儿就要换水,那可不累着。便让那两粗使嬷嬷也候着,主子还病着,哪有奴才先睡的道理。
外面的夜色愈发的浓了,也更寒
这熬着熬着,眼皮子就要打架,彩浣的脑袋一点一点,那两婆子倒是好,不让她们睡,也就嫌下人的屋子冷,挤到安姨娘的屋子靠在那门边儿,呼噜都出来了。
突然,外面有了动静,这偏僻的院子都能听见外面的喧闹。彩浣一个头点狠了,清醒了一下,就听见外边儿的声了,这是侯爷回来了?那顿时,瞌睡虫全跑了,快步走到门边,把那两粗使嬷嬷摇醒。
“赶紧起来!侯爷回来了!”
这一声吼,特别有效,两婆子那是一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彩浣,反应过来后,麻溜地起来,一个赶紧去烧热水,另一个则赶紧熬药。
这侯爷保不齐要来安姨娘这,毕竟安姨娘大病着呢。这万一侯爷说要热水,又没热水,可不是要了她们两婆子的命了吗。至于药,赶紧煎,安姨娘吃一口吐一口是安姨娘的事,反正侯爷面前,那必须是有药。
那两婆子火急火燎冲了出去,彩浣皱眉看着,随即关了门。望着c黄上仍是烧得迷糊的安姨娘,帮她额上的巾帕换了一次。后,便又想起什么,小跑到梳妆台的铜镜前,好好看看自己的妆容花了没。
这毕竟熬了半夜,这皮肤都不如白天的细嫩。彩浣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心疼了半天,彩浣也只得宽慰自己,侯爷保不齐还来不来这呢。
又过了一会儿,门口的喧闹渐渐熄了,却不见侯爷往这来。等待这水都烧好了,药也煎好了,还没见侯爷的影子。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只感觉刚刚白忙活了。
这一歇下,瞌睡又上头了。正打算继续倚着门,却听着院门口有了动静。
待屋子门打开时,一股药味儿浓的很。温景苏皱了皱眉,里面用的是普通烛火,而不是明珠,所以光线有些暗。但仍遮掩不了这永安侯的俊逸清雅。
明明是个带兵的,却偏生生得一副儒生温雅。但若执剑战场,锋利冷厉,无人敢直视其目。但那都是旁话。
这两老婆子一见侯爷,那是立刻站在角落里恭恭敬敬。就连彩浣,也是低头行礼,“侯爷。”
温景苏并未理,径直踏了进去,待见到病得厉害的安澜,那剑眉皱了皱。
彩浣瞧了侯爷面色,赶紧汇着安姨娘的情况,“大夫说姨娘受寒,这本就身子弱,如今却是进不了药,哪怕奴婢强喂了些,安姨娘也都吐出来了。”
“药呢?”手负在身后,温景苏冷面问道。
彩浣一听,便道:“刚刚又煎了一副,正在炉上温着。”
“拿来。”
“是。”
待药拿了过来,温景苏便吩咐道:“出去。”
彩浣及两个粗使嬷嬷退下了,关门前,彩浣又偷偷抬头瞧了一眼侯爷,顿时心跳不已,眼中又闪过一丝失落。
出了安姨娘的屋子,两嬷嬷则松了一口气,幸好刚刚麻溜烧了水煎了药。不过,原以为侯爷不来了呢,怎么又来了?
“你说,这侯爷到底对安姨娘是上心还是不上心啊?”
“不上心怎么会来?毕竟是侯府里唯一的姨娘,还生了小少爷和小小姐。”
“那上心怎么不问问安姨娘怎么受的寒,刚刚那些福嬷嬷教彩浣说的话,岂不是白教了?”
说到这,那两粗使婆子便瞧向了彩浣,哪知彩浣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尖声骂道:“刚刚还睡得和猪似的,没眼见的东西,瞎聊什么!”
这好端端被骂了一道,两婆子脸色不好看。这虽说彩浣地位比她们高,但到底年纪小,是小辈,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东西,发什么疯。心气儿再高,副小姐又怎么样,还不是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