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澄说不出话,他……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心里堵了口血,这样的剧情走向是他万万没有想过的,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想伸出手将莫水水的手从何文的手里给拽出来,可是胳膊刚抬起来,何文就已经拉着何文走开了。
这样的场面,想必也没有前车可以借鉴;黎澄当时的状态是,整个人都傻了。
婚礼结束后,他眼巴巴的看着新郎新娘离开了现场;他在原地站了近一个小时,他才彻底反应过来,他被算计了。
婚礼结束,何文带着精神恍惚的莫水水回了自己家;车子一路向明阳郊区行驶,从喧闹的都市进入幽静的半山;车子开进低调的别墅群,整个别墅区更像是欧美风格的小镇,绿树葱郁,深墙高院,建筑和建筑之间距离相差较远,每一栋别墅都像是独立于郁郁葱葱的树林中。
一路驶来,环境优雅,莫水水的心情也随之平复了许多。
车子开进别院,何文将莫水水从车里抱进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莫水水脚刚着地,一条彪悍的大黑狗却从角落里冲了出来,直直扑进了莫睡睡的怀里;阿卡在莫水水怀里猛蹭,何文皱了皱眉头,一位带着围裙的老婆婆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老婆婆费力的扯住阿卡两腿肥壮的后腿,用力一拽,才将阿卡从莫水水怀里拽出去;
老人家抬头看着穿着白色抹胸裙的莫水水,又看了看何文,一脸微笑:“少爷,这是?”
何文哦了一声,给她介绍:“林妈,这是我妻子,莫水水。”
何文指着林妈给莫水水介绍:“这是从小就开始照顾我生活起居的林妈。”
莫水水很甜的叫了声:“林妈。”
莫水水低头,看着自己洁白纱裙上被阿卡蹭的那一身污渍,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那般不自在。
莫水水瞟了一眼阿卡嘴里叼的那支蘸了墨汁儿的毛笔,心里豁然明朗;感情是那条肥壮的大黑狗,不太欢迎她这个新人?
莫水水没什么兴致和狗计较,转身问何文:“你家有备用衣服吗?我……我想换件衣服。”她不问林妈,而是转身问何文;这里的陌生感涌涌而来,她毕竟是人生地不熟,在何文家里总之还是有些尴尬。
对于自家少爷的突然结婚,林妈也不过问;她在何家当了这么多年的饮食保姆,多少也知道些何家人的脾性。
何文将脱掉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走过来拉起莫水水的手,声音温柔的如同缕缕清泉:“我带你看看我们的新家。”
何文拉着莫水水那一瞬间,莫水水整个人就像是飘的,那句话也有些让她恍惚。
他们的,新家?
莫水水对于“我们”这个词还很陌生,她跟着何文上了楼,推门进入一间宽敞的主卧,主卧书房二合一,书架上摆满了书和相框。
何文找了件自己的睡衣给莫水水:“丫头,你先穿我衣服。”
结婚结的仓促,这个陌生的家没有她的任何物品。
莫水水在何文的房间扫了一眼,从何文手中接过那件宽大条纹的丝绸睡衣,手感滑凉,触手不过几秒便生了温,好料子和普通料子的手感的差距实在太大。
莫水水抱着衣服愣愣的看着何文,何文似乎理解了莫水水目光中的意思,起身朝门口走去;何文将门关上,一脸淡然的回头看着莫水水:“门关上了,快换衣服。”
莫水水默默擦汗,支支吾吾的解释:“我不是让你关门……是……你在这里,我实在不好意思换衣服,你出去!”
何文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你全身上下哪儿是我没看过的?你现在是我何文的妻子,扭捏什么?快换衣服!”
莫水水将丝滑的衣服紧紧攥在手里,咬了咬嘴唇,索性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莫水水换完衣服出来,整个人都不太自在;宽大的睡衣套在莫水水的身板上,衬的莫水水十分娇小;何文走过去,忍不住揉了揉莫水水小小的那颗圆脑袋;何文的手从头顶滑下,手指穿过莫水水的发间,灵活一挑,将莫水水的头发从宽大的男士睡衣里捋了出来;莫水水抬头看着何文,尴尬的身份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问何文:“你……我们这场婚礼,不作数吧?”
何文慢条斯理的将莫水水凌乱的头发理顺,手突然僵在了空手,他眉头微蹙:“你,说什么?”
莫水水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遍:“我们的婚礼,不作数吧?”
何文的手逐渐抬高,莫水水柔顺乌黑的发丝儿从他指尖滑下来;他的手逐渐在空中捏成了拳头,咯咯作响;
何文压着肚子里的火气:“作数,为什么不作数?”
莫水水知道何文会是这个反应,她呼了口气,很理智的说:“你不了解我的性格,我也不了解你的性格;我们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也没有磨合过相互之间的脾性,以后婚姻生活不会如你想象的那么一帆风顺。你看,你现在是挺喜欢我,指不定以后慢慢发现了我的短处,继而闹心想离婚呢?所以啊,这婚礼还是不要作数了,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是正式夫妻,各走各的路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