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水捧腹大笑,何文原来还喜欢圆的?
老爷子又说:“总之他小时候就是不听话,可调皮;阿文脾气倔,我越打他他就越皮厚,有时候还犟嘴;把我这老头子给气的,还好我老头子想的开,不然早就被他给气的半生不遂了。”
莫水水一路走一路咯咯的笑,清脆的笑声传进正在堂屋喝茶的何文耳中;何文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仔细一听,确实是莫水水的笑声。
莫水水停住脚步,笑声嘎然止住;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老爷爷打何文?
莫水水依稀记得,何文长这么大只被他亲爷爷打过……
难道……
莫水水正疑惑,何文已经跨出了门槛,冲着老爷子恭敬喊道:“爷爷。”
莫水水登时愣住,恍若晴天霹雳劈入骨髓……
莫水水简直想哭,何爷爷,你骗人真的好吗?
何爷爷从刘阿姨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他走进堂屋,端了杯茶水喝;老爷子见莫水水杵在门外,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丫头,怎么不进来啊?外面儿那么热,来来来,进来喝茶。”
莫水水嘿嘿干笑两声,心里却是不停的颤抖。
老爷子太凶残,太腹黑!
莫水水跨进堂屋,拽住何文的胳膊,往何文的身后躲;
何文有些不明所以,为了打破尴尬,他对老爷子说:“爷爷,我带水水去卧室看下,顺便让她熟悉一下环境。”
嗷嗷~~
何文真是水水的贴心小棉袄!脚底抹油赶紧溜啊!
老爷子却说:“急什么?马上开饭了,吃完饭再去吧。”老爷子对莫水水招手:“丫头啊,过来,到爷爷这里来。”
莫水水躲在何文的身后,用手捏了捏何文的后腰;何文眉头微皱,对老爷子解释说:“爷爷,水水害羞。”
老爷子一拍大腿:“害什么羞啊?刚才在后院还和我聊得挺好,我们还聊了许多你儿时的趣事儿;”老爷子对莫水水招手:“丫头,过来。”
莫水水这才探出一个脑袋,问他:“您会凶我吗?”
何文没想到莫水水会这么直白,不由替她捏了把汗;何文眸子微抬,堂屋的墙上还挂着那条鞭子,小时候何文没少触犯过家法,挨过鞭子。
莫水水……这怎么也算忤逆长辈了吧?
何文胸膛一挺,看来准备替媳妇儿受罚了。
莫水水也挺机智,肚子一挺朝老爷子走了过去;她没大没小的在老爷在身旁坐下,笑容灿烂,又开始和老爷子凯凯而谈:“爷爷,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何文小时候爱打架?您怎么处罚他的?”
老爷子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哈哈一笑:“看见墙上那条鞭子了吗?就是用来抽他的。”
莫水水莫名打了个寒颤,很机智的岔开话题:“告诉爷爷您一个好消息。”
老爷子扬眉:“什么好消息?”
莫水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您就快有重孙了!”
老爷子眉开眼笑,偏头责怪何文:“好小子,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
何文笑了笑:“这不是想给您老人家一个惊喜吗?”
老爷子抬眼瞧了瞧门外快沉下去的太阳,对何文说:“小子,来陪爷爷下一盘?”
何文点头,吩咐人摆上了棋盘;
莫水水捏着下巴看着棋盘,一拍大腿:“爷爷,我陪您下吧?”
老爷子哦了一声:“你这丫头也会下象棋?”
莫水水嘿嘿笑道:“会啊,只是技术不怎么样;爷爷,您要是不嫌弃,我陪你走一盘啊?”
老爷子高兴极了,心道何文这小子总算给他讨回来一个好媳妇儿。
棋走到一半,老爷子又唉声叹气起来。
莫水水以为自己棋没走好,关切的问:“爷爷,是不是我……棋走的不好啊?”
老爷子叹道:“我只是想起了你们的奶奶,你们奶奶是能文能武,也是唯一一个下棋赢我的女人;倒不是因为她棋艺好,是因为啊,你们奶奶赢了我之后会很开心;那时候我年少气盛,眼里揉不得沙子,也听不得输这个字,可我却甘愿输给了你们奶奶;这世界上哪里还有比送爱人离去更痛苦的事?”
老爷子放下棋子,招呼大家:“吃饭吧,吃完饭你和阿文去卧室看看,顺便让阿文带你熟悉熟悉这附近的环境。”
夕阳西下,晚饭过后夫妻两人回了卧室;由于卧室没有空调,闷热的空气让莫水水这个孕妇烦躁不安;何文在门前的树下搭了一张躺椅,铺上绵软的垫子;何文扶着莫水水坐下,自己则坐在一旁,拿起蒲扇给她扇风;
夕阳、微风、清泉、垂柳,还有和谐的一家三口;莫水水摸了摸自己越发肿胀的小腹,似乎能感受到腹中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