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曲和将西米打横抱起来,阔步往外走,小丫头身上酒精味厚重,不知道喝了多少才醉成这样。
虽然看见的情况不容乐观,但他相信西米不会做令他失望的事。
季东霖追他到酒店正厅,抓住他的肩:“应曲和,你什么态度?”
应曲和将西米放在大厅沙发上,修长手指理正袖口,转过身看他:“你带着西米来酒店,指望我用什么态度对你?”
他的已经尽量克制,但目光依旧阴鸷噬人。
季东霖擒住他的衬衣领,咬牙切齿道:“应曲和,你知道西米为什么喝醉?你知道西米受了什么委屈?你知道她有多不开心?你知道她刚才醉倒在路边,抱着路人的腿又哭又笑的样子多傻?而你呢?你在哪儿?我要是你,绝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他松开应曲和,抓起西米的手给他看:“你看她这只手,你自己看!这爪印,总不可能是Ulrica的吧?这就是你坚持留下白眼狼的后果,今天是抓痕,明天就有可能是咬伤。”
西米手背有几道抓痕,因为有轻微感染红了一片,手指被水泡得发白发皱。
应曲和心口如被密密匝匝的细针滚过,紧密地疼。
他过去将西米从沙发里捞起来,抱起来往外走,至门口又顿住,转身对季东霖说:“刚才,抱歉。”
季东霖紧捏的拳头因为应曲和一句突如其来抱歉霎时松开。
他没想到应曲和的反转居然如此之快,有点震惊。
应曲和喉结一滚,眼圈微红,声音很低:“谢谢。”
怀里的西米咂嘴,像条小狗似的抱住他胸膛蹭了蹭。
等应曲和抱着西米离开好一会,季东霖还不可思议愣在原地。
刚才……发生了什么?应曲和居然在跟他说了“抱歉”之后,又说“谢谢”?
——
应曲和抱着西米回到家,将她搁在沙发上,小丫头顺手勾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睁眼看他,嘴角浮开一抹笑意:“……鳖孙道……小鳖孙……你终于变回来了。”
四目相对,两张脸距离不过一拳。
西米紧促的呼吸拍在他脸上,他不可抑制地向下压。
他的手撑在沙发上,胸部紧贴她的身体,丫头明明很瘦,但他却感觉到她胸部的柔软。
她醉酒应该与厨房一群男厨有关,他们每逢周末下夜班后,都有聚餐饮酒的习惯。鬼烟枪的烈酒他顶不过一口,西米酒量好,但至多顶不过三碗。
听季东霖的描述,西米醉倒在路边,抱着路人的腿又哭又笑。
也是运气好。
如果西米没有遇见好心人,更没有季东霖去接她,那后果……
应曲和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他简直不敢设想。
所以今晚他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季东霖。
应曲和握住她发白的手,压低声音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西米搓搓眼睛,噘嘴,用手指点点唇部:“这里,这里不舒服。”
“嗯?”
西米勾着他的脖颈傻笑一声,嘴嚼得老高。应曲和好像有点明白了,压抑着胸腔一翻搅动不安的情绪,略微挤出微笑,柔声问她:“想接吻?”
西米睁眼看他,细眉一拧:“吃果冻!”
应曲和嘴唇轻覆上去,这一吻像有吸力一般,差点击破他的身体防线。
西米看见他下面支起来,好奇宝宝似的用手指上去戳。
“……”应曲和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桎梏,深吸一口气道:“小心玩火自焚。”
应曲和起身去厨房取了一盒护手的药膏,回来后盘腿坐在地上,拧开药膏盒,用手指挖出一块,在她手上仔细涂抹开,再用双掌裹住,轻轻地揉搓。
西米脑仁混沌,想与他说话,可话多嘴边,舌头却跟打了结似的,吐不出来了。
应曲和声音有点沙:“抱歉。”
西米越来越困,朦胧里却还听见温醇的声音,虽然听不清讲什么,但却异常舒服,使她心神宁静,香甜入梦。
夜深。
应曲和让总店负责人发来一份厨房厨师名单,找到西米口中的刘洋,记下电话,拨过去。
那边小厨师一听应曲和的声音,握着电话扑通跪在浴室里,差点抱着马桶唱征服。
应曲和清了清嗓音,说:“我想问问,这两天在厨房的事情。”
“您是想问西米在厨房的状况吧?”刘洋轻咳一声,早料到他会问,但没想到会亲自打电话过来,有一种中了五百万的错觉。
美食道啊,大老板啊!冰山之巅的神话居然给他打电话?
刘洋挑了几件要紧的讲给应曲和听,不夹杂任何私人情感。
应曲和:“他们说了什么,你一字一句复述。”
刘洋轻咳一声,开始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