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四周一片漆黑。谭剑龙惊恐地张望着,脖子处一阵阵剧痛,不过还可以忍受,难道喉咙真的被割开了吗?他心有余悸地摸摸脖子,还好,完好无损,只是外面有一层水。那是汗,冷汗。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尽管醒了,谭剑龙还没有完全从恶梦中解脱出来,在梦中好像还听到有东西在抓门。总让人放心不下,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人在打他门的主意,当时好像真的是半睡半醒。谭剑龙把屋里屋外的灯全部打开,然后再往屋外走去。
看到屋门,谭剑龙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上面还真有划的痕迹,不过,那可不是猫啦或狗啦什么的杰作,而是有人用刀子划的,很轻微,不过却很有效,就在锁的附近。难道有小偷进来了?谭剑龙打了个冷战,马上就想到了梦中那个不速之客的眼睛。
谭剑龙没有慌,他仔细地查看一下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才稍稍安心了一点。走到卧室,冲了一杯咖啡。喝着香浓的咖啡,他的目光投向了窗台上的一盆水仙,他非常喜欢水仙那种典雅的气质,只是最近太多的事让他焦头烂额,无心照顾它,水仙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他顿时心生怜意,拿起掸子,要为水仙洗尘。
突然,谭剑龙愣住了,昨天他曾经把一团废纸随手一抛,抛到了水仙上,刚好卡在两片叶子中间,他觉得很有意思,就像是一双绿色的小手捧起了一个白色的绣球,就没有把纸团拿下来。现在赫然发现纸团的位置改变了,“白色绣球”落到了靠上的位置。
窗户根本没有打开,不可能是风的缘故,如果真的是风,也不太可能把纸团吹到靠上的位置。难道真的是有人来过?但他为什么有煞费苦心地把东西尽可能还原,为什么竟然对一个纸团感兴趣?
钱。发觉有人潜入后,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钱。谭剑龙连忙跪在地上,钻进床底上,拿晾衣杆捅了半天,终于拿出一只脏兮兮的球鞋,这正是他的个人银行。
谭剑龙不住地在心里祈祷,千万别没有,千万别没有。然后把手伸进了鞋子里,心里一喜,太好了,纸包还在,钱还在,一个字儿也没少。
自己是不是太神经质了?他轻轻地拍着脑袋,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对一点点小事大惊小怪。在路上总觉得有人跟踪。这怎么可能?自己又不是政要,又不是明星,又不是帅哥,谁会大费周折地跟踪呢?什么黑暗中的眼睛,真的看到它了吗?
门上的那些印痕,现在想想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吗?很可能是以前就有的。还有,水仙上的纸团,这根本也说明不了问题吗?说不定是自己什么时候动住了,这几天精神总是恍恍惚惚,刚刚做过的事没准就忘了。
可能是自己太多心了。他苦笑了下自言自语道:“别犯傻了!”
5
熟睡中被恶梦惊醒,又加上神经质的紧张,让谭剑龙倦意全无,又让他草木皆兵,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似乎都潜藏着杀机,让他心慌慌。
屋里静得可怕,又需要响声了,就打开了电视。
刚按开电视,一声惊叫就冒了出来,他打了个哆嗦,电视画面清晰起来,漆黑的夜、淡蓝的光、白色衣服的女人……这是什么?再看看右下角的注脚,原来是正在回放经典鬼片《倩女幽魂》。
看着电视上的女鬼,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另一个形象:罗心凌。
谭剑龙无法入睡,厚重的、无形的东西层层叠叠地向他压下来,让他动弹不得,无法呼吸,想把这些东西拨开,却什么也抓不到。
发泄!发泄!我要好好地发泄一番!
关掉电视,启动电脑,进入《热血》。
谭剑龙就像是一只饥饿的狮子,眼前满是肥美的羔羊,他大开杀戒,牛刀杀鸡,搜索、消灭、破坏!没挥舞着夸张的大刀冲过了怪物的群落中,不讲究战术,不讲究效率,只是不断地使出杀伤力最大的招数,把一切可见的目标都化为乌有。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那一刻,他觉得游戏世界是一个很变态的世界,进入其中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杀戮,因为想杀戮更厉害的怪物,所以要升级;因为要升级,所以要杀戮更多的生命来增加积分。这仿佛是一个恐怖的魔咒,让人不能自拔,只能在游戏的世界里更加疯狂地杀戮下去……
前面传来阵阵的惨叫声,那是怪物们临死前的哀鸣,在谭剑龙听来,那是最悦耳的音乐。惨叫声来自于山的那一边。听气势好像是一个小分队在战斗,是谁在那里厮杀呢?他不由地往前走着,想看个究竟。
一个金黄的战士手执一把大斧,正在疯狂地斩杀着形形色色的怪物,战士的身材纤细,斧头大得不成比例,握在手里有那么一丝滑稽,有那么一点好笑,但当你看到他斩杀怪物的场面,恐怕再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