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的女人,那个女人对他的人生倒底有多重要?有没有重要到让他为她冒险,有
没有重要到,让他真的爱上她,让他娶她?他是不是真的爱她?你以为一个人爱另
一个人他自己一定会知道吗?恐怕不一定,凌云飞就一直不停地问自己:“我爱她
吗?我是不是真的爱她?如果见到她会觉得一股暖流流向心田,那是不是就是爱
情?这种爱情又是不是地老天荒不变,能不能给他带来值得他付出的幸福生活?”
想得多的人,生活得会比较好,但幸福与快乐不见得更多。
张清清敲门,听凌云飞说一声请时,进去将图纸放在凌云飞面前的桌子上:
“宋姐让我拿来给你看看这个。”
凌云飞打开图纸问:“这是什么?谁的?”
张清清还记得凌云飞赶走杨杨时的刻薄,所以她笑道:“宋姐认为你可能需要
参考一下别人的作品。”
凌云飞那张白皙如奶油的面孔一下子火烧般通红,打到一半的图纸发出“苏苏”
的颤抖声,凌云飞气得手抖,半晌他恶狠狠地回答:“替我向宋总经理说谢谢。”
张清清扬扬眉:“总设计师不是人人都能干的吧?”
凌云飞把图纸掷到张清清脸上,怒喝:“滚出去!”
张清清滚了出去,向宋启珊说:“小凌把图纸扔出来,让我滚。”
宋启珊揉着太阳穴,叹气。
张清清问:“这些图纸呢?”
启珊道:“先拿去制版吧,总得有第二手准备。”
张清清欣然而去。
启珊点一支雪茄,夜里睡不着,服用过量安定,白天疲倦不堪再吸大量雪茄,
如果不是懒,启珊愿意去搞一点更有力的麻醉品,但启珊太累了,对付不了那么麻
烦的交易。
启珊左手边摆着合同,右手边是图纸,她很忙,但悲伤依旧会在她一抬头,一
凝神间留驻在她心头,即使什么也不想,只是工作工作工作,悲伤的影子也会留在
那儿,让笑容变淡,让快乐不完满,让世界若有若无地缀着一点灰蓝,灰蓝色的天
空,灰蓝色的雨丝,灰蓝色的你与痴。
忽然间电话响,梓行约启珊晚餐。
启珊点了一点儿沙拉,梓行笑道:“象喂鸟一样。”
启珊苦笑。
梓行问:“你希望从内疚中解脱出来吗?”
启珊抬起头。
梓行说:“那天,那个时刻,张社在现场,他的车停在那栋楼的附近,杨杨跳
楼后,他才开车离开,停车场的人,说他没交停车费,并撞坏了一点栏杆。”
启珊瞪着梓行:“不!”
梓行拿出一个录音机,交给启珊:“谈话记录。”
启珊打开,问话的并不是梓行,梓行当然不会亲自去调查,一个男人问另一个
年纪大点的男人:“你认得这辆车?”
:“认得,我记得这个号码,很特别的号。他在我这儿停车,没交钱。”
:“那是什么时候?”
:“哪天,我忘了,就是有人从这楼上跳下来那天!”
:“什么时间?”
:“人跳下来了,我们都去那边看,然后我听到声,他车把我椅子撞倒了,又
刮了这边的栏杆,我喊他,他没理我,走了。”
:“车里的人,你还能认得吗?”
:“那可是够呛了。”
梓行说:“还不能肯定是张社,如果你不想送他进监狱,查到这儿,就该住手
了。”
启珊握着录音机的手在抖,许久,她拿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撑
住眩晕的头,良久,启珊说:“送我回去。”声音低弱,好象就要哭了,但是坚强的
启珊决定今生今世不再流泪。
梓行送启珊回家,启珊终于决定:“梓行,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梓行微笑:“便宜他了。”
启珊看着梓行的笑容,不禁想:“让梓行去查这件事,也许并不是个好主意,
可是在当时,她又能托谁呢?启珊再次询问:“你不会告诉别人,是吗?”
梓行点点头:“我言而有信。”
送走梓行,启珊关上门,一转身仿佛被万种滋味涌上心头,她真想痛叫起来,
但心底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喜悦地说:“不是我,不是我,原来不是我!”尽管启珊
知道不应该,那个小小的声音仍然不懈地笑着说:“我没有杀人,不是我的责任!”
然后一件沉重的枷锁“哗”地解开来,启珊觉得肩头一轻,她倒在床上放松身体,直
到不得不喘一口气,才抬起头来。然后泪流满面:杨杨,幸亏不是因为我,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