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吗?出来聊聊。”
一连声的:“有空有空。”真让人舒服。
凌云飞扑过来时,见那三十岁的漂亮女人,嘴边还有一抹奶油,见到他,半边
眉毛挑一挑,象是个欲述还体的媚眼,可她脸上又有一丝自嘲一丝苦笑,这样年纪
的女人,无论做事,还是一个姿势一个表情都较年轻女孩子复杂,喜欢的,觉得是
一种风情,一种味道,不喜欢的,觉得累。
凌云飞是年轻小子,有无限精力与信心,特别喜欢与众不同的人与事,特别标
榜个性与风格,看到这种风景,当然沉醉。
当下,这年轻美丽的小生过去:“假以时日,我一定会爱上你。”
讲得这样克制。
启珊笑笑,不来电。
年纪大了就是这样,男孩子明明漂亮得让人心酸,可是,那种来电的感觉却再
也不会有。
那时候,启珊见到杨杨,不过是略微平头整脸的杨杨,会感到“滋”的一下,好
象全身通电,胃抽成一团,半睡眠状态会清醒,清醒状态会兴奋,兴奋状态会开始
涨红脸结巴。
他向她微笑,她一天都好心情。
他同她说话,她快乐一周。
年纪大了,连说一千遍“我爱你”,唯一的感觉是:真的假的?
漂亮男孩儿的“假以时日”,只让启珊笑笑,温和地:“笨人才会恋爱,你看起
来很聪明,好象不会犯那种错误,也没那个幸运享受恋爱。”
凌云飞深深地注视她,说:“让时间同事实来说话吧。”
启珊笑着侧开头,完了,照这个样子下去,永远不会再恋爱了,再年轻漂亮的
小子,只能让她微笑,而微笑是清醒的。一定要顺着眉顺着眼,一往情深,两眼迷
茫才能享受真爱,象被人注射了一针麻醉剂般,那才是恋爱。微笑着等着人家将恋
爱的感觉送上来,注定失败。
启珊的电话响,是张社:“在哪里?”
启珊问:“何事?”
张社道:“无聊,一起找节目。”
启珊笑道:“我已经找到节目,你自己解决吧。”
张社有一时间的失落:“什么?这么快就不用我了?”
启珊微笑:“朋友一生一世,恋爱只有十八个月。”
张社道:“胡扯,我一直爱你,十几年了。”
启珊道:“那不是恋爱,那是习惯。”
张社道:“不论如何,你要对我负责,现在我无聊,你不能抛弃我。”
启珊笑道:“晚上去大门酒吧喝酒吧。”
张社答应。
凌云飞有一时的失落。
那个女子,年纪是大了,但是完全看不出来她脸上的沧桑,她也创过业离过
婚,但那一切不知为何,没有在她脸上流下苦与痛的痕迹,嘴角的微笑,不错是有
点涩,不象少女“哈哈哈”去到那么尽,但眼睛里的通透还是有一丝俏皮。
凌云飞忍不住问:“那个张社,他爱你吗?”
启珊要想一下才能回答:“应该算是爱吧?”
凌云飞道:“那么,你爱他吗?”
启珊回答:“不爱。”
那么干脆利落,凌云飞不由得诧异:“为了什么?”
启珊半晌答:“他做事没有原则,没有道德底线。”
凌云飞想不到会得到这样毫不留情的答案,张社为启珊痴迷,大家都是看在眼
里的,想不到在启珊眼里,张社如此不堪。
启珊看到凌云飞眼里的诧异,她立刻后悔了,真的张社是她的朋友,虽然张社
本性确是如此,但张社对她好,这就够了,她为什么要对着一个年轻的男孩数落张
社呢?
是闷在心里太久了吧?
原来她对张社不是没有怨愤的,那怨愤埋在心里,象个脓疮般,已经肿涨冒
头,只要轻轻一碰,立刻破裂涌出脓血。
启珊低下头,沉默。
凌云飞呆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
这个女人,这样大的年纪,还这样爱憎分明,还这样固执,要求自己甚至要求
朋友活着要活得有原则。
这样天真。
因为天真,所以可爱吧。
凌云飞终于看到启珊的弱点,他忍不住伸手去抚了抚启珊的直发:“可是,你
还当他是朋友。”
启珊笑:“杨杨同我说,一个人是好人坏人不重要,只要对你好,已经够了。”
再笑:“你看,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背杨杨语录呢。”
凌云飞道:“杨杨是瞎子。”
启珊道:“知道人为什么会得雪盲吗?眼睛缺乏刺激,会失明。杨杨是艺术
家,生活若无刺激,他会死掉。”笑。
凌云飞没见过那样的笑,如同一杯香浓的咖啡,苦是有点苦的,但加足了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