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注意。
叶茵茵白了韩渔一眼:“你们这些人真是糟粕’,我们才多大,你们就想着结婚。就两个字,不结!
韩渔去抓她的手:“反正迟早要结的,晚结不如早结。”
“谁说我要跟你结婚?”
“那你还想跟谁结婚?”
“说不准呢,世界这么大,总有更好的人。
“得了吧,你消停点,祸害我一个人就够了,还想去祸害别人。”
……
在韩渔和叶茵茵“自杀式”秀恩爱的欢声笑语中,大家吃完了这顿饭。
叶茵茵留下一句“你俩自己安排,不打扰了”,就拉着韩渔飞快地溜了。
贺冲拖着周茉的箱子,低头看她:"去我工作室看看?”
“好啊好啊。”
贺冲的工作室在城市中心,很小的一间办公室,统共十来个员工。工作室的考勤也非常随意,上班时间只有三四个人在。贺冲领着周茉逛了一圈,最后指了指单独隔出来一个工位:“我坐那儿。
周茉坐了上去,转了一圈椅子,体验了一下当老板的感觉:“林星河的也在你手底下工作吗?
“没,他想来,我没同意,让他继续读研去了。不过有什么特别需要攻关的单子,还是会叫上他。
“严天宇呢?
“不知道,可能混得还行吧。
周茉撇撇嘴。
贺冲笑了:有时候就是这样,恶人也不一定就会有恶报。
参观过工作室,贺冲领着周茉回家——他最终在西城买了房,年初刚刚交房,连装修都没做,只做了清水墙。
进门的时候,周茉有种昨日重现的感觉,她记得自己当时在贺冲的车场醒来时,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幅空荡荡、没几件家具的场景。
“你就住这儿啊?”
“不常住,还是在雁南镇待得多些。不过这房子条件还不错。”贺冲领着她看了看格局,“就等着你决定怎么装修了。”
周茉笑着瞅他:“你也想结婚啦?”
“那得你做决定,”贺冲煞有介事道,“你要是觉得我这人英俊潇洒,风趣幽默,稳重成熟,可以考虑跟我结个婚。反正你漂亮可爱,开朗活泼又才华横溢,跟我特配,你觉得呢?”
周茉笑着说:“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贺冲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吻她,低声说:“你说‘我愿意’就够了。
周茉紧紧地抱住他。
贺冲将温热的呼吸吹进她的耳廓,低下头去吻她的脖颈。
那一道刺青仍然清晰可见。
3
傍晚吃过饭,贺冲牵着周茉的手,沿着河边散步。
她那宽松的外套袖子很长,老是盖住手,贺冲得时不时停下来,替她把袖子往上卷一卷。
他有时候觉得她变成熟了,有时候又觉得她还是两年前那个跌跌撞撞的小姑娘,始终让他放心不下,所以只好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周茉走路时脚抬得很低,一路踢踢踏踏的。路上的两道长影子时而折向向下倾斜的河堤。
周茉轻声说:“上个月我妈去了巴黎,我跟她吃了顿饭。”
“情况怎么样?
周茉摇摇头:她问了我两句近况,我们就无话可说了,自己吃自己的,也没什么交流。”
“她没再劝你回家?”
“没有。
“那已经是一种进展了。”
周茉抱着他的手臂,一半的重量都搁在了他身上:“贺冲,人跟父母的羁绊,是不是永远也斩不断?虽然他们那样对待我,但想到我待过二十年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我还是会觉得有点难过。”
“没有什么是一定不一定的,就像我没爸没妈,跟着舅舅也过得挺好的。至于你觉得难过,那很正常——你觉得现在快乐,还是以前更快乐?
“现在。
“那不就行了吗?不要奢求十全十美。
周茉点点头。
贺冲紧紧地地握着她的手:“你想回家看看吗?”
周茉踌躇了片刻:嗯,但我不想进去,我就在外面看一眼。”
抵达别墅区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他俩没门禁卡,进不了小区大门,但没想到今天值班的保安竟然还记得周茉,直接放行了。
周茉一时有些“近乡情怯”害怕撞见唐书兰或者周思培。
夜色之中,树影沉沉。她依然还记得那些不小心在树下睡着的午后,记得她踢过的皮球的路,记得邻居种的绣球花和蔷薇,,记得从阳台看见的落日……
走着走着,就到了周家楼下。
周茉来下脚步,抬头往上看,忽然一怔——楼上她的房间里竟然亮着灯。
她不敢去想这意味着什么,只是眨了眨眼,感觉睫毛上沾上了一点水雾。
“要进去吗?我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