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当是,帮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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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黎月告别,阮池回学校的路上明显心事重重,不复之前的轻快适意。
虽然她对黎月说的是考虑一下,但心底天秤已经全然偏了。
子女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 就像哪怕你从小被打骂长大,老了之后,依旧不能对他们坐视不理。
人的出生原本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从落地的那一刻起便划分好了贫富阶级。
所以面对父母, 原谅和妥协远远大于断绝关系。
这就是人性。
对于阮池来说,打动她的完全是黎月那一句话。
他已经如同没有父亲了,阮池不忍心,让他连母亲的感情都失去。
况且从他以往的只字片语中,对黎月的埋怨讨厌远远达不到恨,更像是被伤害后的孩子,为了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而故意赌气和假装不在意。
他应该也是渴望的。
阮池已经跟沈星约好寒假一起回水溪,历来都是她负责订票这些琐事,沈星习惯了她的照顾,很少主动了解。
票是提前一个月早早订好的,黎月的婚礼在一周后,她在等待着沈星的点头。
原本是明天回去的。
阮池盯着上面的两张订单,咬咬牙,点击了退票。
第二天收拾好行李,沈星同她一起打车去机场,候机大厅,已经快要到检票时间,沈星拉着她往里走,阮池突然拽住了他。
“沈星,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
“怎么了?”他诧异挑眉,阮池把手里的另外一张机票递给他。
“这个才是你的。”
沈星垂眸,看清上面的航班终点之后沉下了脸。
“她终究是你的妈妈。”
“我不想让你失去她。”
阮池轻声说,他喉间的质问消散了下去,却终究意难平。
“我不去。”
沈星扭开脸,死死抿紧了唇。
“你能再给她一个机会吗?”
阮池上前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胸前小声问道。
冬天.衣服厚实,却依旧感觉到了他底下坚硬的身躯,就像此刻倔强的脾气一般。
“不。”
沈星用力推开了她,看起来很生气。
阮池无声的仰头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沈星先移开了目光,侧头望着外面马路。
那张脸上尽是冷漠,比起这大冬天的温度都要冻上几分,眼睫低垂,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下颚弧度清峭。
阮池低头咬咬唇,又上前几步抱住他,接着踮起脚在他脸上一下下亲着。
侧脸,下巴,嘴角,一点点印下轻吻。
沈星没有推开她,不躲不避,须臾,许是不耐,在阮池再次凑过来时,转过了脸。
原本应该落在嘴角的吻刚好印在了唇上。
他收紧手,按着阮池的腰往上提,阮池有些放不开,在人来人往的大厅,沈星干脆拉起了她棉衣后头的帽子,盖在阮池头上。
两人的脸被尽数遮挡,如同泄愤般,沈星咬得阮池唇发痛,她感觉可能已经肿了。
“我错了,不敢再有下次了…”
分开,阮池贴着他的脸轻轻磨蹭,小声道着歉,沈星脸色依旧不太好。
“你真狠心。”
“我就是狠不下心才…”阮池争辩,又被他打断。
“未来这么久都不能见我,说换票就换了。”
“所以我是下了天大的决心!”阮池忠心耿耿的表示,沈星词穷,瞪了她一眼。
“别生气了,我等你回来。”
阮池讨好的蹭着他,沈星想继续瞪她,眼里怒气却在她笑脸中渐渐土崩瓦解。
“回来你得好好补偿我。”
沈星恨恨不甘的说,阮池忙不迭的点头。
“好的好的,你想要怎么补偿?”
沈星低头在阮池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她脸颊以肉眼可见速度涨红。
“你怎么…”
阮池打量了眼周围,压低声音,恼怒道。
“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就说行不行吧。”沈星睨着她,阮池咬咬牙,恨恨地点头。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明明是帮他,结果哄了半天人不说,还把自己倒贴了进去。
“你妈妈在T3航站楼门口等你,你过去就看到了。”阮池低声说。
“到点了,我去检票了。”
她看着沈星,最终在她的目光下,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嗯。”
飞机呼啸划过天空,留下一道白色痕迹,以往总是坐着一个人的旁边,换成了陌生面孔,阮池看着窗外朵朵白云,想象着沈星露出笑容的样子。
平时不觉得,待沈星走后,阮池一人待在家中才发现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