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她打趣他。
“生的外卖,回家一煎。”他的手艺也仅限于此了。
林三籁也尝了一口,味道还是可以的。
他举了红酒杯,“来,一口干了。”
倪南音笑:“我喝醉了会乱打人。”
“不,你喝醉了会乱脱衣服。”林三籁揭短道。
倪南音撇着嘴说:“往事不堪回首。”
林三籁叹了口气,跟着道:“对,不堪回首……”
顿了一下,他又说:“我是。”
倪南音和他的默契很足,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林薮的儿子,原来不是。
她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只挑了一下眉。
其实这样一来,什么事情都说通了。
人都很自私的,没有哪个继父会如此的大公无私。
林三籁等了许久,没等来那人的反应,抬眉道:“你就不准备说点什么?”
其实是不准备的,听他这么一问,倪南音知道他很在意。
她叹了很长的一口气,“我家里很穷,穷的是一分钱都不敢乱花的那种。我上初中的时候,得骑自行车上学,有一天,自行车车座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割了一刀,坏掉了。我爸爸那个时候刚刚出院,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来给我换车座,其实就是有多余的钱我也不会换,我宁愿用那些钱买鸡蛋。天晴的时候还好,一下雨,破了的车座是会进水的。我会在车座上套一个塑料袋,有的时候天晴又会忘记拿下来。你知道吗?每一次,我去取车的时候,一眼就能找到我的自行车在哪、车座上,有的时候是红的,有的时候是绿的塑料袋,特别醒目。然后那会儿,有一个男生给我写情书,他说我是他心目中的公主。我特别想笑,一个没钱换自行车车座的公主。”
倪南音自嘲地说完,眼神动了一下,“我的意思其实是…你知道的,人的出身真的没法选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其实我特别想当公主…你别笑。”
嗔完了林三籁,她接着感慨,“不是公主病的那种公主,是那种一出生就好多人伺候着的真公主,吃个葡萄都有人剥皮……”
话音才落,林三籁从那串红的像玛瑙一样的红提上拽下了一颗,边走边剥。
走到她的面前,红提剥好。
他把红提递到了她的嘴边,她正要张口,他的手一收,剥好的红提送入了他自己的口中。
她就知道会这样。
倪南音“切”了一声,愤愤然地瞪着他。
林三籁笑了一下,含着那颗红提,吻在了她的嘴上。
甜津津的吻袭的她晕头转向,还有一颗小小的葡萄籽,随着他的舌尖在她的唇齿间滑来滑去。
片刻,他离了她的舌尖,抬手取出了舌尖旁的葡萄籽,指端还沾染了一丝透明的液体。
他低沉着诱惑的嗓音,活像那个圣经里那个花言巧语的蛇,“公主殿下,剥好的葡萄要再来一颗吗?”
倪南音喘匀了一口气,“剥好的葡萄好吃,可我不喜欢吃碾碎的。”
有很多时候,她表达的意愿,并不会被纳取。
林三籁没再给她说反对的机会,细密的吻,犹如铺天盖地。
第二天早上,倪南音比赛迟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浪到飞起的葡萄吻
☆、56
离比赛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因为京剧上妆的时间略长, 这个点没来,其实已经是迟到了。
林美打不通倪南音的手机, 冲到楼上的办公室去找林三籁。
柯子然却拦着不让进。
林美不快地说:“耽误了事情, 你负责啊?”
这时候, 林三籁才刚刚睡醒, 裹着自己的大衣, 扒了扒惺忪的眼睛。
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搓了把脸, 打开门。
林美见到自己要找的正主,急问:“容经理, 倪倪还没来, 手机也打不通, 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柯子然听这话音,林美的意思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容经理也应该知道。啧啧, 有问题。
戏楼里除了林美和陈秋, 没人知道倪南音和容经理是住在一起的。
林美的嘴巴很严,连吴远哲都没告诉。
现在她实在是急坏了, 哪里还记得她和倪南音“签署”过的保密协议。
呃…还真不知道。
虽然林三籁昨晚求欢的姿势很感人,但是最终也没吃上肉。
与倪南音无关。
其实他挺不想说的…昨晚上他最终放弃了到手的美人, 和老爹相会去了。
林三籁也不想去的, 换个人,比如说陈秋,半夜三更再来一回, 可能得死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