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广夏坐在车里抽了根烟, 看到楼上某个窗户亮了, 知道她安全到家, 按熄烟头, 开车回家。
正换鞋,浴室的门被推开,林近冬一身水汽冲出来,浑身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看到林广夏, 他脸一红, 叫了声“哥”。
林广夏扬眉, “这么热的天还用热水?”
他答一句“我怕冷”, 随即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等林广夏推门进去洗手,发现浴室里根本没有一丝热气,他开的是凉水。
洗手台上扔了一条深色的内裤, 已经湿透了。
“砰!”
浴室门被推开,某人又像龙卷风一样卷起那条内裤就走,看都没看他这个哥哥一眼。
林广夏明白了。
十七八岁的少年, 正是最容易骚动的时候,他十八岁的时候也这样。
得抽时间和弟弟聊聊, 他怕弟弟在少管所里接受些不正确的观念, 养成不好的习惯。
林广夏敲了敲他的门, 问:“小冬,我进来了。”
推开门,林近冬已经换上了一身运动服, 抱着篮球准备出去,“干什么,我和人约好了,下去打比赛。”
小区有个篮球场,设备很不错,晚上总有年轻人聚在一起,是交朋友的好地方,林广夏一直鼓励他去。
林广夏:“十分钟,我们聊聊。”
林近冬放下篮球,坐下,“你和那个女人还没聊够?”
“陈老师你喜欢吗?”他开门见山。
林近冬心中一动,篮球在他指尖上转圈,他满不在乎道:“还行,不是很讨厌。”
“陈老师可是说她很喜欢你。”
林近冬看了哥哥一眼,嘴角翘了一下,一副“那是她有眼光”的模样。
林广夏多了解自己的弟弟,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对陈夭夭满意极了,他站起来,拍了拍他肩膀,道:“陈老师没比你大几岁,你可以把她当成一个姐姐,或者朋友。”
“知道了。”他一脸不耐,抱起篮球出门,“你才二十五,怎么就跟五十二似的,啰里吧嗦。”
夭夭对“老师”的工作适应良好,她本来成绩就很好,还是理科生,大学数学也学得很好,教一个高中生不说随意,但也不算吃力。
没几天,她就把林近冬的作息规律摸清楚了。
他刚从少管所出来,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百天,去学校已经没有意义。
他选了理科,理科知识更系统,突击补习效果会好一些。
夭夭刚开始还只负责数学,到后来,连理化生也直接接手了。
林广夏也给他找了别的科目的补习老师,但无一例外都被他赶走了。
早上和上午他自学语文英语,抽空做题,下午夭夭来给他讲课,讲不会的题目,往往一讲就会到很晚,林广夏开车送她回家,林广夏继续自习。
他很努力,进步非常大,夭夭讲课的时候也轻松多了。
一直到某天,夭夭找的真题模拟考试,他考了一百二十分。
虽然距离好大学差得还很远,但这个成绩已经算是优秀了,简直无法想象,不久之前他还练简单的三角函数都不会算。
看着某人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的模样,夭夭弯腰笑着告诉他,可以给他一个奖励。
林近冬眸光微亮,问她什么奖励。
夭夭让他伸手,林近冬狐疑的伸出手,以前每次伸手,都是因为她要打他手掌心。
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她打开,里面是一块运动手表。
她亲手给他戴到手腕上。
“高考考场里虽然有表,不过还是自己戴一个安心。”
她笑眯眯的欣赏了一下,道:“很帅。”
林近冬愣愣的看着她,女人细细软软的手指摸着他的手腕,又痒又麻。
她还一直对着自己笑,眼睛亮闪闪的,在阳光下呈现琥珀一般的色泽,像某种糖果,让人想要上去舔一口尝尝味道,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甜美丝滑。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他有些烦躁,笑得那么好看干什么?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她笑她的,关他什么事?
送完礼物,她准备走。
今天他错得少,她讲得也快,天色还早。
“喂,我请你看球赛怎么样?”
他突然叫住她,见她回头,脸微微一热,抱起篮球做掩饰,道:“就在楼下,和隔壁小区打比赛,你来不来?”
夭夭笑了,点头:“好啊。”
他看着她身上的衣裳,略带嫌弃,“我带你去买衣服,穿成这样太丢我的人了。”
林广夏今天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现在还没有回来,夭夭问:“太麻烦了,要不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