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夏(43)
梁夏内疚的不吭声了,怪自己太自信,雨后的山路没有大太阳晒干,土壤松软,很容易踩空或者滑动。
梁夏并不瘦,冯书背的也有些吃力,走一段就得歇一段。梁夏琢磨了一下冯书要她走后面的意思。
“你不让我走前面,是你想在前面探路吧,我在后面会稳妥些。”
冯书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算是默认了。
梁夏更内疚了,跟人家置气,好心当了驴肝肺,冯书却说:“其实你在前面也好,万一这受伤的是我,今天我俩可别下山了。”
梁夏可背不动他,梁夏知道冯书是安慰她,说:“你不用安慰我,就算你受伤,有手机,还是能下山的。”
冯书呵的乐了,“你还知道打电话让人来抬我啊,我以为你就知道哭呢。”
梁夏佯怒,“我哪那么弱的。”
“是吗?是谁说全村开会的台上腿软的。”冯书揭她的伤疤。
“那怎么能一样呢,那是胆量问题,这就是智商问题了。”梁夏不服。
梁夏也不矫情,内疚并没有作用,提议说:“要不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们吧。”
冯书摇头,“我一个大男人在这里,还要找人,我多没面子。”
梁夏小声嘟囔,“死要面子活受罪。”
梁夏晃着脑袋乱看,突然一只蜜蜂往她脸上撞,梁夏赶紧躲,她一躲冯书就往后倒。
他急,“你干嘛呢?别动啊。”
他已经很累了,梁夏还不老实,这样下去两人真得在山上过夜了。
“有,有蜜蜂。”梁夏吓得声音都发抖了,“啊,不要跟着我啊,冯书快跑。”
梁夏躲蜜蜂躲的更厉害了,冯书手根本拖不住她了。
然后梁夏就从背上滑了下来,受伤的脚经受二次伤害。
“啊。”梁夏痛的也不再关心什么蜜蜂不蜜蜂了,蹲下了捧着脚叫唤。
冯书急道:“没事吧,说了你别动了。”
“怎么会没事,哎呦,我还是自己走吧。”梁夏苦哈哈的说。
她也不想动啊,可是有蜜蜂,它蜇人的。
“你不招惹它,它不会蛰你的。”哪里传来小孩子的声音。
两人找声音的来源,在右手边的树下,站着一个胖嘟嘟的男孩,八九岁的样子,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冯书扶着梁夏站起来,问:“你教什么名字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家就在这儿啊。”
男孩指了指右边的某一处,梁夏看了没看到有房子。
“这个姐姐脚伤了,可是去你家歇会吗?”冯书客气的问。
“可以啊。”男孩点头,招招手,“你跟我来吧。”
梁夏问:“有多远啊?”
太远的话还不如干脆下山呢。
“很近的,就走一会会。”
难怪看不到房子,都被灌木丛给挡住了,五间的一层平房,上面因为隔热盖了半层。
房子前面的空地很大,阶级上摆满了农具。
进了堂屋,男孩喊了他妈妈。
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夫人,也胖胖的,长发,皮肤白净,很热心的拿来了红花油给梁夏揉脚。
“没事儿,没伤着骨头。”
梁夏眉头紧锁,牙齿咬着下唇,忍着痛,没喊出来。
“痛就喊出来。”冯书看着都心疼。
梁夏不喊,只掐着冯书的手臂。
“你都掐青了。”
“青了怎么了,我的脚肿成这样还不怪你。”梁夏抱怨说。
“哪能怪我,我说了你别走前面,你非得走前面,我说别乱动,你非得乱动,我说的你都不听,现在又来怪我了。”冯书不服。
“我怎么能不动,那蜜蜂都快到我脸上了。”梁夏委屈的说。
“它又不会蛰你。”
“你怎么知道不会,你是蜜蜂吗?”梁夏反问。
大姐瞧着两人斗嘴,说:“你们这吵嘴就跟我和我那口子一样,吵的时候恨不得打人,好的时候恨不得天天在一块。”
梁夏红脸,念叨说:“我们没有好的时候。”
大姐明显不信,“你们是情侣吧?”
梁夏忙摆手,“不是,不是。”
大姐打趣道:“没关系,我又不跟别人说。”
梁夏解释,“我们真不是。”
“我们是同学。”冯书解释说。
大姐一种我懂的表情,梁夏欲哭无泪。
“你们上山干嘛呢?”
“哦,踏青。”冯书回答说。
“哦,这刚天青,地都还没干呢,会比较容易摔跤的。”妇人说,他爸上山我也担心,怕他扭着了。
“大哥上山做什么呢?”这个时候还没啥农活吧。
“我们家养蜂的,这时候百花开的季节,是产蜜的好时节。”
难怪附近有蜜蜂呢。
“大哥一个人吗?”冯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