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食堂里对着三份皱了吧唧纸发呆，霍真真先说：“我尽力了。”

“嗯我知道。”傅靖扬撑着下巴说，“样本确实有点少。”

霍真真说：“那你明天继续发，要共同努力共同进步，这可是你说的。”

“是啊。”傅靖扬承认，“所以我打算编点数据，总比大冷天跑腿强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霍真真无语。

傅靖扬耸肩：“我一直就是这样儿，只不过就是你们不太了解我。”

霍真真低着头开始揉自己的头发。

“别揉了，小结巴。”傅靖扬说，“结巴就算了，万一还秃头，没人要你了怎么办？”

“我不想跟你说话。”霍真真干脆趴在了桌子上。

傅靖扬看她有点不太对劲，用笔戳了戳她的肩膀：“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焦虑？”

“我觉得我好像又要挂科了。”霍真真闷声说，“换你你不焦虑？”

“不至于完不成吧。”傅靖扬不知道霍真真为什么这么没自信。

“那行。”霍真真抬起头看着傅靖扬，“麻烦你大声念一遍我们这次课题的名字。”

“《大学生恋爱行为调查与思考》啊。”傅靖扬说，“这有什么难的？”

“嗯，可能对你来说不难。”霍真真说，“那到时候论文部分你carry吧。”

傅靖扬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直哥，不带这么骚的吧？明明说过你写的。”

“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记得。”

傅靖扬又反复看了看那个标题，自言自语地说：“不是很难啊，你不一开始还自告奋勇地说要写论文么？怎么突然国家一级退堂鼓选手上身？”

“我那是建立在你自己去做调研的基础上。不过说的也是，可能这对你不是很难。”霍真真深深的叹了口气，含糊地嘟囔，“愁人。”

傅靖扬歪着头看着霍真真愁容满面的样子，忽然凑近了一点，问道：“直哥，你不会是……没谈过恋爱吧？”

第10章

霍真真一愣，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知不觉间脸都红了。

被人问这种比较私密的问题本来就很尴尬，何况还是一个男生，何况还是一个这么叫人讨厌的男生。霍真真的表情开始变得古怪，她连眼角都红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我……”

“哟，现在又结巴上了？那看来我猜对了。”意外的，傅靖扬没有像先前一样抓着她不放疯狂嘲讽，而是兴致缺缺地说，“谈过恋爱也没什么可炫耀的，我觉得生活本来就是各式各样才够丰富多彩，没有什么是必须要经历的，自由自在开心快乐地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才好，不是么？”

霍真真眼瞪的更大了，她不敢相信这是傅靖扬这张狗嘴里能吐出来的话，这人是不是刚刚那一秒被魂穿了？

“你看我干嘛？”傅靖扬双手在霍真真面前拍了一下，“怎么，被我伟大的思想内涵震慑了？”

哦，还是傅靖扬，没有被魂穿，是大猪蹄子的味儿。

“今天就这样吧。”霍真真不光情绪上大起大落，在外面跑了一天也着实累了，现在只想回宿舍洗个热水澡躺在被窝里看比赛，“明天休息一天吧，别跑了，半个学期的作业没必要争这一时半会儿完成，我先回去了，再见。”

“嗯，再见。”傅靖扬跟着霍真真一起站起来，“我也走了，晚上有比赛看，诶，好像是H2O的呢。”

霍真真问：“你现在还会看比赛么？”

“偶尔会。”傅靖扬说，“之前打职业的时候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训练，忙的时候能大半年一年不回家。现在离开了那个圈子之后就感觉自己其实是个非常普通的人，原来普通的生活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情，远比专注一件事情更有趣。”

“那你也不还天天玩游戏么？”霍真真问。

“哪里有天天。”傅靖扬说，“只是陪宿舍里的小朋友们玩一玩寻开心罢了，算是，嗯……宿舍集体活动？”

他口气分外轻松，但是要叫游戏里那群人知道了肯定要大惊失色，毕竟谁能想到那个叱咤风云的死亡牧师人家只是随便玩玩呢？

随便用脚玩玩都能秒杀一众玩家，真是没天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霍真真说，“如果别人知道游戏里的夜阑珊就是你，你会怎么办？”

“当然死不承认啊。”傅靖扬忽然一扭腰，手指在自己眼间比了个剪刀手，“毕竟人家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呢。”

“……”霍真真一头黑线的往食堂门口走。

她没理会傅靖扬，径自往宿舍楼走去，行至半路身后有人叫自己，又是傅靖扬那个阴魂不散的。

傅靖扬递给她一个塑料袋，霍真真不明白的看着傅靖扬，傅靖扬说：“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