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可儿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转身避开他的锋芒。
“我……”她挥挥手,“……可能有些用词不当。不应该用‘骗’,正确的词应该是‘操控’。你在操控我!”
她又开始在梳妆台前来回走动。她害怕只要一站住,就会想要不满地叉起腰,显得象个泼妇一样。
“你……”她的脸上透出红晕,“……你……你用不公平的手法操控我!”
操控?凌雄健不认为这个“罪名”比骗好到哪里去。
“能请你说得再具体一些吗?”他退回到书案前,倚在书案上问道。
可儿心烦意乱地瞪着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她讨厌与人分争,特别讨厌与凌雄健分争。她有一种感觉,肯定辩不过见多识广的他。只是,就算最后会吵输掉,她也要发泄掉这份不满。她才不会甘心吃了哑巴亏而不作声,让凌雄健在背后偷笑呢!
“将大殿布置得适合接待客人得到好处的是你,让我搬到偏殿来得到好处的还是你。你以第一个好处来交换第二个好处,却还让我认为是你迁就了我,让我对你竟然肯让步而差点儿感恩戴德!这不公平,明明得到好处的全是你,而……”——而她却在为不知道如何成为一个他想要的“好妻子”而发愁。
“可恶!我觉得自己象个傻瓜……”可儿低声嘀咕。
凌雄健扬起眉。“就为这?”
“这还不足?”她转过身来面对他。
事实上,她也知道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受到他的魅惑而全然忘记了自保。更重要的是,当她正在想着如何成为他“称职的妻子”时却突然发现他在算计她。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就象一根芒刺一样,让她十分的不舒服。而最恼人的是,这一切都无法对凌雄健明说。
可儿郁闷地发现,其实她是把对自己的怒气发泄到了凌雄健身上。
“既如此,那么我们就一件件的来说。”
凌雄健伸出一只手指,比了个“一”。
“你所指控的第一项:我操控你,让你搬到偏殿来。”他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我在哪里操控了你。你是我的妻子,搬来跟我一起住本来就是应该,这怎么能说是操控呢?”
可儿张张嘴,却找不到言辞反驳。
“第二项。事实上,是‘你’要把大殿改为客厅而‘建议’我搬到花厅去的。若说这中间有谁操控谁,我认为,绝对不是我。”
凌雄健眯起眼,看着可儿。
可儿再次张张嘴,却仍然说不出一个字。
“我就知道辩不过你。”半晌,她才低声嘀咕着。
凌雄健微笑着走向她,“你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要知道,我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操控你。就象你说的,你二十三了,不是三岁。从十二岁开始就管理一个大家族。我哪里能操控这样能干的一个人呢?”他嘲讽地扬扬眉。
可儿无声地蠕动着嘴唇,只能任由凌雄健嘲弄着她。
“我想,你欠我一个道歉。”他挑起可儿的下巴,望着她。
可儿的心蓦然一动,她抬起眼,只见他正目光迷离地望着她。很明显,是想继续山洞中被打断的“好事”。
“我……我……”可儿连忙抓住他的手,已经快天黑了,她还要忙晚餐呢。
“嘘。”凌雄健拦了一指在她唇上,“仔细想想,我改主意了。现在不要你的道歉,就让你欠着我的情,等我什么时候想要时,你再还我,这样更好。而现在……”他望着她灿然一笑,让可儿不禁双膝虚软起来。“……呣,”他摸着下巴假意思索着,“我觉得你穿得太多了些。”话音未落,他的手指便忙碌地为她宽衣解带起来。
“哎呀,”可儿惊呼着,忙不叠地拍打着他放肆的手,“别闹了,我还要准备晚饭呢!就快到开饭的时间了。”
“可是,我现在就饿了。”
凌雄健邪气十足地笑着,硬是扯开她的衣襟。
“既然你脱了我的衣服,那么,至少也要让我脱了你的,这才公平。”说着,便将她推倒在那张豪华的矮榻之上……
谯楼上打更的声音惊醒了可儿。她从凌雄健的胸口抬起头来,只见帐外一片昏暗。
“起更了。”
凌雄健半卧在大床上懒懒地说。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可儿那浓密的秀发,将它们均匀地铺散在两个人重叠的身体上。
可儿皱起眉,任谁都会知道他们关起门来在干什么。这让她多少有些难为情。明天她将以何面目去见那些仆役们呢?她该是最知道他们口舌之利的人。
令她感觉不平衡的是,这种事情对于女人来说是尴尬的;而对男人来说,却是值得炫耀的。真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