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呣,花厅应该比较适合。那里靠近操场,也靠近营区。”
“那我们在哪里吃饭?”
可儿抬头冲凌雄健笑笑。
“我在船厅后面发现了原来的厨房。我猜,这船厅可能原本就是宴会厅。”
凌雄健摸摸下巴,“那里似乎小了点。”
可儿摇摇头。
“那里是宴会厅。”她强调。
凌雄健皱起眉,他明白可儿的意思。按照规矩,只有主人才可以在宴会厅用餐。
“在我家可没那个规矩。我一直是跟我的部下一同用餐的。”
可儿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接受凌雄健的决定。
“那么,可以把船厅作为将军的书房。”她立刻提出第二套方案。“虽然那里没有花厅适合。”
凌雄健忍住笑,没有人胆敢意图指使他。更没有人胆敢在他拒绝了提议之后再次暗示同样的内容——除了他这个有点奇怪的新娘子。
“那你打算在哪里议事?”他维持着无动于衷的石头面具问道。
“我考虑过了,”可儿弯起双眼,“目前春喜她们住的房子就很适合。我发现小林住的那栋屋子后面还有一座三开间的水榭,我们可以住在那里。”
“我们?”凌雄健暗暗皱眉。
“呃,春喜、柳婆婆,还有我……”
想到终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府里,可儿就不太想与凌雄健有过多的接触。昨夜就已经太过……亲密了。而且,她怀疑这种亲密的感觉已经让她有点上瘾。她害怕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将会产生很可怕的后果……
“我以为你会把你的东西搬进偏殿。”凌雄健不悦地看着她。
“噢,呃,那个呀。”可儿摸着眉毛支吾着。那空旷的偏殿让她感觉自己象是一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而且,那里也太具有凌雄健的个人风格,让她强烈地感觉到……不安——不过,这些都不是根本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不想与他太过接近。
她想,他可能不会喜欢听这句实话,便随意扯了一个借口。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不要打扰将军的好。呃,我想,我住在水榭就很好。”
她偷偷打量着凌雄健那毫无表情的脸。
凌雄健眯眼看着可儿,猜测着她存心躲避他的原因。他相信,她不是因为害怕他而躲开他的。是新娘的羞涩?也不象。
他学着可儿的动作,摸摸眉毛。
“我想,昨晚你大概没有仔细听。”
可儿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她忙低下头去。她最不希望凌雄健提及的就是昨晚的事情。
凌雄健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的羞窘,继续说道:“我要的是一个妻子,一个‘真正的’妻子。”
可儿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问道。
“意思是,你是我的妻子。”凌雄健强调着“妻子”两字。“你必须跟我住在一起。”
“可是,”可儿咬着唇,她有点担心春喜那张乌鸦嘴说中了她最担心的事情。“你说过你需要的是一个管家……”
“我也说过我同时还需要一个妻子。”
可儿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猛地抬头问道:“将军还记得我们的协议吗?”
“协议?”
可儿的眉皱得更紧了。如果凌雄健耍赖不认帐,她可真要象春喜所说的那样,“都没地方哭去”了。
“将军应该还记得我们当初说好的,如果有一天将军府不再需要我,我可以自由离开的事情。”
凌雄健当然记得。只是,他一直以为那只是说说而已。他偏过头,看着可儿。
“你是当真的?”
“那当然。”可儿又咬咬唇,“难道……将军想反悔?”
凌雄健抿起唇,这绝对不是新婚第一天该讨论的话题。而且,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她走。
“我认为……”
可儿挥手打断他的话。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那是我接近你的手段吧?”
她的声音紧绷、语气强硬,眼中却闪着清晰可见的慌乱光芒。
“我们早说好的,等这里不需要我时,我可以自由的。”
凌雄健默默地看着她。如果说当时他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那么,现在也开始正视了。只是,他很难想像一个女人宁愿选择在世上独自求生,也不要一个有权有势的丈夫。为什么?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有如此偏激的想法?
他不认为她会回答他。
“这对你很重要?”他摸着下巴思索着。
“是的。”可儿热切地点着头。“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我一直希望能象……”
“前街的白寡妇那样。”凌雄健接下她的话,“我记得。只是,我怀疑这真是你想要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可儿再次挥手打断他的话,一边厌恶地皱起脸。“你们男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们以为你们什么都知道,其实你们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