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疏看看她互绞在一起的手指,叹息一声,盖住她的手,将她带出房间。
两人来到空无一人的书房,钟离疏才刚一转身,林敏敏就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唠唠叨叨地道:“你别担心家里,家里有我呢。倒是你,要照顾好自己。有阿樟跟着你,生活上我不担心,我就担心你这臭脾气。你是副使,别抢人家正使的差事,有事跟人家好好协商,别任性,也别太霸道,但也别任由人欺负你。听说西番人喜欢找人决斗,不管他们怎么挑衅,都不许跟他们决斗……”
她的话,顿时就逗笑了钟离疏,“听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当娘的在教训孩子呢。你怎么不说,不许打架?”
“对,不许打架!”林敏敏却抬起头,望着他认真地道:“我不指望你给我捞什么诰封回来,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出去,平平安安回来。我们一家子都等着你呢。”又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你不是说,我们还要生儿育女的吗?这里还没有孩子呢。所以,你不许做任何危险的事!平平安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钟离疏的眼眸忽地一沉,低头看看他覆在她小腹上的手,然后抬头望着她,温柔一笑,道:“好,我什么危险的事都不做,你只在家等着我平平安安回来。”说着,抱起她,将她带到书架后的小床上放下,又屈膝跪在她的腰际,撩起她的衣衫,亲吻着她那线条柔美的小腹,哑着那令她痴迷的喉音道:“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没有?不定已经有了。等我回来……”
忽的,林敏敏一抖,伸手捂住他的嘴,眼带恐惧地喝道:“不许说!”
钟离疏一怔。
他却是不知道,林敏敏是想起了前世电影电视里那些仿佛诅咒一般的台词——说是等某人回来喝的酒,某人必定喝不上;等某人去做的事,某人必定做不成……
林敏敏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用力抱紧钟离疏,没头没脑地在他脸上身上一阵乱吻,一边撕着他的衣衫一边狂乱道:“我不管我不管,别跟我说这些黑台词,什么都别跟我说,想要说什么给我回来再说,现在什么都不许说!”
林敏敏这副模样,钟离疏岂能不明白。船上的水手也一向是各有各的迷信,钟离疏自己在出海时从不穿鞋,这就是他的迷信。
“好,不说,”钟离疏亲吻着她,也伸手去解她的衣衫,“我们只做。”
*·*
月上中天时,阿樟过来敲了敲门,禀道:“行李收拾好了。”
门里没有任何动静。
阿樟一眨眼,向着没有动静的门行了一礼,便默默走开了。
门内,原本整洁的书房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般,一片狼籍。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掉在了地上,书架上的书也被人推得七零八落,墙上的字画歪了,椅子倒了,至于书架后的床上,更是一片令人不忍目睹的狂乱景象。
林敏敏跨坐在钟离疏的腰间,那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吻痕。在她的身.下,钟离疏的身上更是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牙印。即使已经精疲力尽,林敏敏却仍不肯从钟离疏的身上下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样强烈的独霸欲。
感觉到她的手指再次圈紧他,钟离疏的呼吸一滞,手指忍不住也探向她,却是立刻就感觉到她的畏缩。他知道,那被她带起的疯狂,叫他没能掌握好力道,怕是已经伤了她了。
“别做了。”他道。
林敏敏却是沉默着摇了摇头,硬是将再次兴奋起来的小钟离疏重新纳回怀抱,摇着疲软的腰肢,再次征伐起来。只是,她的体力早已到了极点,哪能跟钟离疏相较。看着她虚软地努力着,却不许他帮忙,钟离疏不禁一阵心如刀割。在他的印象里,林敏敏一直是个温吞内敛的个性,就算在床第间,她愿意配合他做他一切想做的事情,却从来没像今天这般的疯狂和主动过,就仿佛要用身体在他身上打上烙印一般。她毫无保留地驱使着他,也驱使着自己,即便已经精疲力尽,她仍不肯放开他。
“够了,敏敏。”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用力配合着她,舍不得她受苦,却更舍不得她那舍不得的眼神。“敏敏……”
在她再也坚持不下去时,他毫不犹豫地翻身压倒她。
望着那个同样想把自己烙进她灵魂里的男人,林敏敏想要说话,可那过度使用的喉咙早已经嘶哑得发不出声来。她只能用力抱紧他,用力挤压着他,用力索取着他,用力给予着他……
“悔教夫婿觅封侯”。她舍不得和钟离疏分开,但与此同时,她也知道,这是国事,是钟离疏的事业。钟离疏是个有志向的人,他不该被困在内宅,不该被困在这岸上,海,才是他的天地。她所能做的,就是支持他,耐心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