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几个人啧啧称奇,议论纷纷。
赵檀也有些好奇,站在一边看。
正忙乱间,赵檀听到狐狸哥哥的声音:“花卷,过来!”
赵檀大喜,抬头一看,发现柳狸哥哥正立在不远处的柳树下,心里不由欢欣鼓舞。她刚要走过去,却发现邬府的大小姐邬妙香正在狐狸哥哥的身旁站着呢,满腔的欢喜顿时化为乌有,慢慢腾腾走了过去。
柳狸背着手站着柳树之下,面无表情看着赵檀,沉声道:“随我回家吧!”
赵檀睨了邬妙香一眼,赌气道:“是荃姐姐带我来的,我跟荃姐姐一起回去好了!”
柳狸看着赵檀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也是很不乐意:难道才认识几个月的竹筌比认识了十七年的我还要重要么?
他不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邬妙香有些莫名其妙。
尉王竹笙在她面前一直是温润如玉的洵洵君子模样,怎么也会和自己表妹为如此小事赌气?
赵檀看着柳狸清瘦挺拔的背影决然而去,心里觉得委屈极了,眼睛马上红了。她想要开口叫住柳狸,可是却抹不下面子;欲待不叫柳狸,心里却难过极了。
邬妙香淡淡地看了一眼朱檀,含笑道:“王爷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妹妹切莫为此生气。”
赵檀本来气狐狸哥哥对自己冷淡,伤心极了,可是对邬妙香话里话外把狐狸哥哥当成所有物的那种口气,心里不忿。她忍住眼泪,抬头挺胸亭亭玉立,浅笑不语。
邬妙香只当她是死鸭子嘴硬,笑了一声走开了。
赵檀慢慢找了个背阴的树丛站了下来,笑得发僵的脸再也保持不住了。她想起狐狸哥哥对清雅美貌的邬妙香的殷勤,一阵伤心涌上心头,心里酸酸的,眼睛立刻湿润了。
正在这时,她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男低音:“傻丫头,还不随我回家!”
赵檀惊喜万分,转身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柳狸,含着眼泪的大眼睛弯了起来:“狐狸哥哥——”
柳狸看着赵檀笼了一层水雾的大眼睛,心里蓦地一疼,他身上素来不带帕子,只好用手指揩去赵檀终于滴出的泪水。
“走吧!”柳狸伸手握住赵檀的手,牵着她向前走去。
牵着赵檀往邬府外走的时候,柳狸假借抹脸,尝了尝揩过赵檀眼泪的手指,发现赵檀的眼泪是咸的。
柳狸侧脸看了赵檀一眼,发现她眼睛虽然依旧湿润,可是笑靥如花,显是开心之极。
出了邬府大门,赵檀才小声道:“狐狸哥哥,我忘了告诉荃姐姐我和你一起走了,怎么办呢?”
柳狸瞟了她一眼,识破了她的小花招,坏丫头,明明想和我一起走的,还说什么忘了告诉荃姐姐。
他心中得意极了,嘴角不由自主向上弯起——看来,在赵檀心中,即使是竹筌,也比不上我啊!
“我已经命人通知姐姐了!”柳狸竭力忍住笑意道。
“那我就放心了!”赵檀抬起柳狸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一下,又放下了。
柳狸瞅了赵檀一眼,没说话,嘴角再次弯起。
柳狸让小松把自己骑来的马送回了王府,他带着赵檀先去逛街。
柳狸给赵檀挑选了几样精巧饰物之后,两个人在外面找了一家洁净酒楼用了午饭,喝了点酒,一起走回了王府。
赵檀累极了,回到房里稍加洗漱,倒头大睡。
柳狸是那种喝一点酒想睡的人,也回房休息去了。
赵檀做了一个恶梦。
她梦见狐狸哥哥娶了邬妙香,在婚礼上,狐狸哥哥和邬妙香两两相望深情无限,而自己只能站在一旁,傻傻地看着,默默地流泪。
赵檀一下子哭醒了。
她坐起身,犹自沉浸在梦境中,感到伤心万分,凄惶极了。
赵檀流着泪赤着脚下了床,掀开珠帘走出了卧室,走到柳狸卧室门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她进来的时候,柳狸功夫极高,自然察觉到了,可是从气息上发现是赵檀,也就不在意地继续睡了。他这几日不停地在京都京畿的几大军营奔波,着实累坏了,再加上中午的那点酒,很快就又睡熟了。
赵檀走到床前,看着盖着一条薄薄的夹被平躺着睡着的柳狸,想起梦中狐狸哥哥的冷漠无情,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默默地哭了一会儿之后,赵檀看着睡得正香的狐狸哥哥,想啊想,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过来的时候,身上只穿着绣着浅粉桃花的白色薄绸睡裙,别的什么都没有穿。
赵檀跪坐在柳狸床边,闭上了眼睛,突然掀开了被子,然后一下子扑到了柳狸的身上。
扑上去之后,赵檀才发现自己身子下面有点硌,她心里迷迷糊糊地猜到了是什么东西,想也不想,伸手隔着夹被握住柳狸高高翘起的物件,用力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