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池晓菡醒来已经是次日早上,她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酒店大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H城。
头有些晕嗓子也疼。她想起床喝些水。掀开被子的瞬间,一个响雷炸在头顶。她的心狂跳,身子仿佛已不能动弹。裙子,竟然被剪掉了下半截,短到大腿根部。而膝盖处的床单上,触目惊心的是几点殷红的血迹。
她第一个想到就是失身,然而再看自己的内裤还好好穿在身上。那,这血迹又如何解释,裙子又如何解释。她的手都有些抖了,开始强迫脑子回忆。昨天,最后一个见的人就是宋岩,好象是和他一起上的车,难道是他吗?
她要如何开口询问,她不能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象,又不象。
她坐在床上,思维好象停止,只有脑仁一跳一跳地痛,合着心里的慌乱。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她仿佛才被解开了定身符咒。裙子短到可以看见内裤,如何见人?她围了一条浴巾在外面,开了门。
宋岩站在门外,神情很正常。
池晓菡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有一种临近被宣判的恐惧。她紧张地问道:“昨天,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
“是啊。”他仍很平静。
“是你把我送到房间的?”
“是啊。”
最重要最关键的问题就在唇边,一句话定生死。池晓菡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问。她的心就悬在嗓子上,仿佛被卡住了。
然而,看宋岩的表情好象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铁证在她身上和床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池晓菡一手抚胸,压抑着自己的惶恐,终于问出:“我的裙子是怎么回事?“
“是我用剪刀剪的。因为脱不下来。”他大言不惭,笑的很暧昧。
池晓菡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愤怒和绝望,他果然做了禽兽不如的事!她挥手而出一个巴掌无法再顾虑他的身份,怒不可喝:“宋岩,你这个流氓!”
宋岩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急不慢地笑着:“你别误会。”
池晓菡挣扎着自己的手腕,恨恨地瞪着他,恨不得生吃了他。
“昨天你吐在裙子上,我叫了个服务员想帮你脱,你死活不肯,我怕沾到床单被子上,只好拿了剪刀把脏的地方剪掉了。”
果真如此吗?池晓菡不太相信他的好心,那血迹呢,怎么回事?
“你真的是很有防范意识,即便喝多了,也很厉害。”
宋岩又开始暧昧地笑,看了看床单。
“床单上的血,你知道是谁的吗?”
池晓菡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
“剪衣服的时候,你把我的鼻子都踢出血了,后来,我和那服务员合着劲才制服了你。”
可能吗?这么暴力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
“不信你去问问那服务员。“宋岩一指服务台,眼神很无辜很纯洁还带着笑意。
池晓菡脸色一红,为自己的担忧和愤怒,还有那一句怒骂。
她好象是应该说一声“对不起”的,可是却有些不情不愿。裙子都剪到了大腿跟部,他肯定是看到了不应该看的地方。她的脸色红了又白,对他的一片好心实在是说不出个“谢谢”,心里就这么僵持着,面色也很尴尬。
宋岩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心里暗笑。
他递上了一个带子,说道:“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算是赔礼道歉。”
池晓菡的脸色更红,貌似该赔礼道歉的是她吧。
“对不起。”
“你换衣服吧,我在隔壁等你。”
宋岩放下衣服,出去了。
池晓菡看着袋子里的衣服,真的是羞惭不已。她长叹一口气,拿出衣服。刚要换上,被吊牌吓了一跳。我的天,这衣服合着她三个月试用期的薪水了。
她看着衣服发愣,怎么办?
不穿是不可能的,身上这件无法见人。可是穿上了这件,这价钱让她很为难很心疼。按道理,衣服钱是应该要还给他的,可这是三个月的薪水啊,她欲哭无泪,头一次穿名牌就是这么痛苦而矛盾地被逼上身,简直是折磨。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衣服很合身。若是掏了大价钱被逼着买了件名牌再不合身,池晓菡恨不得裹着浴巾回T市算了。
她长出一口气,鼓起勇气去隔壁敲门。
宋岩打开门,满意地看着她:“很合身,很漂亮。”
池晓菡很不自在地低喃:“回头我把钱给您。”
宋岩有些不高兴:“什么钱?我剪了你的衣服赔你一套不是很正常吗?”
池晓菡很想接着说,我那套衣服的价钱是您这套的十分之一。然而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又吞了回去。这件事就当成是一个梦吧。好象自己在他面前出糗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