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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早早就离开了舞会,他将许惠橙送到楼下,亲亲她脸颊后,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回去。”
许惠橙担心他是不是又要变换性格,试探问了一句,“你不上去换衣服吗?”
“不换。”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冷。“就这样很好。”
她想了想,低声说,“那……早点回家。”
他抱她一下,“给我留盏灯。”
许惠橙自然答应。
钟定目送她进了电梯,表情就敛了。
他出去时,在附近兜上了早川里穗。
早川里穗坐在后座位置,都能感觉到钟定身上那股凌厉的杀气,空气都凝固了。
“钟先生。”她打破了静寂,“朱吉武已经是四面楚歌,你怎么还让越财帮着他逃?”
钟定不吭声。
她咬咬牙,再道,“犯不着让这种垃圾脏了你的手。”
“早川里穗。”他在红灯前停了车,“你很吵。”
“抱歉。”她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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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吉武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扣了扣帽子,走进电梯。
这里是他最私密的一个住处。连警察都没有找到这。
会所的出事,很突然。可是朱吉武心知肚明,是谁在幕后。
会所干的生意本就是非法,对方只要摆平了和朱吉武有合作关系的官.员,那么会所就全垮了。媒体的曝光、警察的查封、舆论的谴责。再加上,朱吉武的逃跑。
朱吉武当时在警局被审讯后,就急了。他和警局的副局.长有交道,便又走了个后门,试图以整顿会所的名义,等这阵风头过去,东山再起。
谁知,副局.长的情.妇将此事爆了出来。
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为反.腐的话题,众官.员纷纷撇清关系,有的更是把朱吉武往死路上赶。
于是,朱吉武最近过得相当艰难。
他到了家门口,警觉观察了四周,然后快速开门躲进去。
室内一片漆黑。
他正要开灯,突然,一声“叮”响起,一簇火光亮了起来。然后再“叮”一下,火光灭了。但是有微微的暗丝在闪。
朱吉武伸向开关的手停住了,他望向微光处。虽然完全看不见,但是他直觉知道,那个抽烟的男人,是钟定。
“朱老板近来可好?”钟定很阴柔,声音又轻又飘。
朱吉武哑哑地笑,“想不到啊,她还真有本事。傍了个男人,就把我逼到这地步。”
“她要没了我这个男人,那就是你逼死她了。”
朱吉武哈哈大笑,笑完后就转为怒火,“她要是听话,我会逼她?”他胸腔一阵震动,“个小贱.人,就知道爬男人的床。我就让她爬个够!”
钟定的烟丝灭了。
朱吉武的情绪起伏得厉害,“是她的错,她不知足!”
“你算什么!”他打开灯,面目狰狞,“她就是被上百上千的男人轮了,我也还会接纳她。她什么都不懂!”
钟定松了松领口,那杀.戮的欲.望压制不住。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出手。
朱吉武还在那吼道,“没有人比我更爱——”
钟定倏地闪到朱吉武的面前,一把扣住他的喉咙,把他狠狠撞向旁边的酒柜。
“你还真懂火上浇油。”钟定扬着浅笑,眸中是深邃的寒潭。
酒柜的玻璃碎裂,酒瓶陆续坠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鲜血沿着朱吉武的后脑慢慢而下。他的背部刺进了些玻璃碎片,可是他眼睛暴凸,裂开嘴笑,“你生气?”他的笑声断续刺耳,“我就是要她脏。没有男人会要她,只有我!”
钟定没有再和朱吉武废话,侧踢了过去。
朱吉武这下倒是反应过来了,急忙往旁躲开。他喘着大气,抵挡钟定的攻击。一退再退时,朱吉武跌到卧室的门前。钟定的腿再扫过来后,朱吉武撞开了卧室的门。
借着外面的光线,钟定的视线在墙壁停驻了下,他感到不对劲,于是立即开灯。
灯光亮起后,那铺满墙壁的照片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钟定的目光凝滞了。他眼前的这张照片,许惠橙很年轻,脸上还有婴儿肥。她和旁边的男人坐在一张凳子上,表现得很不情愿。那男人与她隔着一尺的距离,上半身却扭过去搂她的肩膀,姿势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那个男人没有脸。他的脸被涂掉了。
因为钟定动作的停顿,朱吉武找到了机会,飞快地一拳袭向钟定。
钟定险险闪过,却不自觉往墙上看去。
这间卧室,贴满了许惠橙。照片都是放大的。年纪大约是十六七开始,一直到大浓妆。表情有委屈、有惊惧、也有虚伪的娇媚。
却独独没有真心的笑容。
床边的一张照片,许惠橙弯着腿坐在地上,双手被捆,望着镜头的眼睛,盈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