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还有事,要不,你们去可以了?”
斯定中一道杀人的目光射过来。
安安搂住我的手臂:“不要嘛,人多才热闹啊。”
结果三个人玩了一下午。
斯定中将她送回家,别墅外的佣人过来提她的袋子,女孩子蹦蹦跳跳地走了。
车中瞬间安静了。
斯定中说:“坐到前面来。”
我依言坐了上去。
我客观地评价:“热情大方,很不错啊。”
斯定中闭着嘴巴不再讲话,他将车开得飞快,一直到我家门,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只好推开车门:“谢谢你,我回家了。”
就在这一瞬间,身旁的人伸出手来拽住了我。
我回头,看到斯定中目光幽怨:“葭豫,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我拍拍他的肩膀,佯装轻松地道:“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多好?”
斯定中深深地看牢我,忽然咬了咬牙,手伸过,将我拉了过去,嘴唇突然凑了过来。
我整个人完全惊住了,在最后一刻凭着本能的反应侧过了脸,他滚烫的唇重重地印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才发现他一身的怒火。
我奋力要挣开他,但男生的力气实在太大。
我尖叫一声:“斯定中!”
他却置若罔闻,整个人仿佛着迷了一般,手压制住我的手臂,又要吻上来。
我用尽力气推他的肩膀,努力地把头往上仰。
斯定中于是低下头,吻住了我的脖子。
他的双手紧紧地将我的手臂捏住,整个身体完全压了上来,将我困在了狭窄的座椅之中,我完全动弹不得。
炙热潮湿的双唇在我的颈部游走,斯定中喃喃地说:“葭豫……”
我心跳如雷,觉得又害怕又愤怒,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弯起膝盖朝着他的肚子狠狠地撞了进去。
斯定中痛苦地叫了一声,手松开了。
我一把推开了车门,向外面冲了出去。
十一月的金秋,南大迎来一项重大的活动,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辗转各个地区高校举办完成初赛和半决赛之后,一年一度的国际英文辩论大赛今年的决赛场地将移师中国,在我们学校举办。
除去一场万众瞩目的决赛,还有两场友谊赛和表演赛。
去年我们在北京输给了莫斯科国立国际关系学院,今年入围决赛的是一支中国的大学队和一支台湾的大学队,由于入围决赛的西政和南法历史上历来不分家,甚至我们系的三个副主任有两个都是西政毕业的,加上表演赛中也将会有南大的校队登台,一时整个校园热闹沸腾,连资讯工程这种向来跟辩论赛无关的科系都跑来问我们要门票。
大学的辩论赛一般都是三个系的学生唱主角:英文,法律,和中文。
今年总决赛的题目是:社会秩序的维系主要靠法律VS社会秩序的维系主要靠道德。
决赛的组委会邀请本埠几位知名律师出席,孟宏辉俨然在名单之列。
我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在学校,赛会的组织筹备工作异常的繁琐复杂,我们整个法学院抽调出大约两百名学生,分成五个工作小组,几乎整整做了一个星期的准备工作。
一直忙到了决赛的那天晚上。
我们穿着统一的白衬衣,挂着蓝色工作牌给评审和嘉宾分发资料,一直发到孟宏辉的桌子上,他冲我笑笑,指了指身后,我看到他身旁站着斯成,而斯成旁边,是周阆为和法学院院长。
三个人正在低声交谈,我摸不准要不要上前打扰。
周阆为却已经瞧见了我:“李同学。”
我走近了他们,逐一打招呼:“院长好,周老师,师兄。”
斯成从我手上取了一份资料,他说:“小豫儿,表演赛你参加吗?”
周阆为说:“我最近做一个研究报告,她这段时间都在给我找资料,哪里有空?”
我语气恭谦地答:“表演赛四辩的发言稿,小组讨论时是我有参与的,师兄可以指正一下。”
斯成点点头:“好的。”
我们院长廖泰平左看右看:“这位同学是——”
周阆为答:“我预定的关门弟子。”
廖院长语气是惊喜的:“啊——好啊,斯成毕业都这么多年了,您老再没有瞧得上眼的学生,届届您都说资质平庸,这会儿难得您肯再收个弟子。”
周阆为语气平平:“这个也马马虎虎。”
我额头上一滴汗冒出来。
赶紧抹腿溜了。
那天晚上我们一组人统统忙得脚不沾地,就连辩论赛的过程我都是后来在电视上细看的,我只记得一切都很晕眩,一整排的摄影机对准台上,明晃晃的灯光闪耀到几乎刺眼。
而台上穿着整齐套装的年轻学子,仍然能面不改色,机智敏捷地指点江山,雄辩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