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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爱(158)

走出机场时候,觉得头重脚轻,飘飘的。

回去灌了一大杯凉开水,躺在家里的床上,人事不省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去律所上班。

孟宏辉在电梯遇到我,他惊讶地问:“怎么回事,憔悴成这样?”

我冲他笑笑:“阿姐好吗?”

孟宏辉说:“好。”

孟宏辉皱着眉头看我:“斯成没骂你吧?”

我温和地答:“没有。”

他说:“要不要再请一天假?”

我摇摇头:“不用了。”

下午被蔡律师叫去银山中心,上一个项目的文件还有几个签字需要我补上,我于是又重新踏进那幢奢华森严的办公大楼,下午三点的银山中心,电梯反射出淡淡的金属光泽,正是忙碌的办公时间,穿正装的职员在走廊低声的走动,半开的办公室门里有英文的交谈声传出来。

我办完事情离开时,经过走廊的时候看到了吴俊夫和钟楚益,两个人行色匆匆地从上面走下来,身后跟着几个管理层模样的西装男人。

钟楚益见到我,却停住了脚步走了过来:“小豫儿。”

我只好礼貌地跟他打招呼:“师兄。”

钟楚益本来笑嘻嘻的,看了我一眼,有点关心地问道:“脸色难看,你生病了?”

我摇摇头。

他说:“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我无力招架:“我不知道。”

钟楚益这个没眼见居然还继续问:“他没给你电话?”

吴俊夫忽然在他身后,忽然开腔说:“我们一会有个会议,总裁行政助理室二十四小时都跟他视讯联络,你要不要上去?”

我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妨碍你们做事。”

我走了。

夜里回到家。

洗了澡握住手机,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我挣扎着睡下去,模模糊糊,一直不安稳。

早上闹钟准时响起,我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先看手机,屏幕上依然是寂静的。

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度日如年。

不能给自己时间胡思乱想,我起床收拾自己出门上班。

早上在律所,我进去雷主任办公室送文件。

敲门,他应了一声,我进去,看到他在打电话。

“女律师,我们所里就三个女律师,一个在休产假,一个还在考执照,一个做非诉讼都忙不过来,哪里有人有空?”

“故意杀人罪事实认证清楚,一屋子的人证,当事人已经认罪,且没有辩护意愿,嫌疑人连个家属都没有,这种法律援助的案件,转到我们所也益处不大,嫌疑人不是大学生么,让学校管管,在合作的大学法律中心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一个法律工作者,尽早接手吧?”

“行行,我给你联络联络。”

我将文件放到了桌面,雷律师对我点点头,我走了出去,他又开始打电话。

“喂,老费,邱小语那个案子,你帮联络一下他们学校法律系的老师……”

在关门的最后一刻。

我忽然瞪大眼睛,推开了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雷主任的大班桌前,压低声音急切地说:“等一等。”

我压低声音说:“当事人是谁?”

雷主任敲敲桌面的文件,我低下头,看到市检察院的起诉书里,赫然醒目的三个字:邱小语。

我记忆力一向非常非常的好,匆匆扫一眼案情经过和认定事实证据,看到了被害人的姓氏。

很多年前,那个可怜的家庭在我的记忆依然犹新,我记得那个女孩子从学校回家来,站在方敏华的面前哭着不肯拿钱,黑色直头发,有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

我目光急切地望着他。

雷主任对电话那头说:“对不起,我五分钟后再给你打。”

我心砰砰地乱跳,头脑里的血有点发热,我压低声音镇定地说:“主任,不忙转出去,给我看一下,我想接这个案子。”

雷主任说:“你不是做非诉讼业务的吗?”

我说:“方律师说让我多锻炼,做全面一点。”

雷主任说:“妇女援助中心说是要女性律师没错,但这受害者家来头不小,在公诉方的关系强硬,葭豫,别被同情心冲昏头。”

我沉着大胆地说:“既然事实都如此了,谁辩护都一样,为什么不给我试一试,难道我还比不上大学法律室里的法务工作者?”

雷主任将桌面的案卷一合而上,直接递给了我,带着一种看过来人的包容,他看不出可否地笑笑:“年轻人,有干劲,但当心一点,注意保护自己。”

这个案子转过我们所来时已经有点迟了,刑事案件的侦查已经结束,转入了公检起诉阶段,我花了一个早上,查阅复制了全部起诉文书,技术鉴定资料,和所有的涉案证据已经涉案证人的证词,将整个案件的全部宗卷材料通读和分析过之后,我带着一名法律助理,持起诉书在看守所办理登记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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