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行装作很崇拜的样子：“嗯，佩服！我就查不到你。”

事实上，她刚毕业出来，没有案子办的时候，每天坐办公室发霉，就看过他早年的档案。

她感叹，丰功伟绩啊！

李轩然说：“周佳佳。”

周佳行反应过来，张队有时就叫她佳佳，她笑：“有什么指教？”

“你缺钱，也不能干这个？”

“为什么？”

“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性质和杀人放火一样吗？要坐牢的！”

周佳行心想，法律条文我比你熟，脸上却神色庄重：“为了钱嘛！”

李轩然冷下脸：“赚钱的方式有几百万种！”

周佳行点头：“但这是最快的一种，你当年不也是？”见他变脸，忙说：“我听他们说的，呵呵，呵呵。”

李轩然走到她面前，站定：“周佳佳。”

“嗯？”

“我喜欢你，但我非常不喜欢你这副样子。”

两人的谈话以李轩然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结束。

周佳行躺在小床上，想着之前两个人所有的互动。

喜欢？喜欢我？

第一次，两人就“动手动脚”了。

第二次，两人各怀心机。尤其是她。

第三次，她像个小孩被他训话。

第四次，他就说什么“我喜欢你，但不喜欢你这样子？”

简直是莫名其妙啊。

不过也可怜26年来，除了一次无疾而终的暗恋之外，再无别的恋爱经验。

女警周佳行，为了一个尚未确定是忠是奸的人，失眠了。

第7章

李轩然再见到周佳行，是在B大的湖边。

他刚把车停下，下了车，周佳行就从对面走来。

几天没见，他对她的感觉似乎复杂了些。

她还是那个样子，高高扎起的小马尾，只是没穿校服。

李轩然还是叫住了她：“周佳佳！”

周佳行闻声，停住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到他。“有什么吩咐啊？”

李轩然也觉得好笑，她的外表像个小女孩，对话里却总有江湖大姐的味道。

“不上课？”

周佳行摇摇头：“准备去吃饭。”

“请我？”

周佳行耸耸肩：“我吃食堂的啊。”

“没问题。”

李轩然要了个馄饨。周佳行要了饭和番茄炒蛋。

两人一时没话说，各自吃得欢。

周佳行吃完，意犹未尽。“4块钱，吃得好满足啊！”

李轩然点头：“味道不错。”

周佳行问：“我最近没去招惹你了，怎么，你还来招惹我？”

本来周佳行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忽然想起他那句“喜欢”，便觉得有点怪，停口了。

李轩然可能也想起那句话了。顿了顿，问：“现在没做坏事了吧？”

周佳行挑挑眉，没出声。

李轩然强调：“真的，好好读书。以后找到工作，怕没钱吗？”

周佳行嘿嘿笑：“现在的大学生，连猪都不如啊。”她从网上看来的。

李轩然没说话。周佳行换个话题：“哎我说，你怎么老往这边跑啊？”

“没事就过来坐坐。”

“缅怀一下已经逝去的青春，是吧。”

李轩然点头：“是这么理解。”

周佳行说：“缅怀个什么，我都奔三的人了，该怎么的还怎么的。”

“都奔三了？”

周佳行忽然察觉自己说漏嘴了：“过了20，不都是奔三的人吗？”

“那我都奔四了。”李轩然说，“我三十一。”

“哈哈，那那些美少女们，该学韩国偶像剧，叫你大叔了。”

李轩然忽然问：“你22？“

周佳行心想，“周佳佳”是报22岁吗？嘴里却说：“是啊，哈哈哈哈！”

26,22，差不多！

两人吃饱喝足在食堂的草坪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

很多学生都在，要么看书，背单词，要么是情侣们在窃窃私语。

周佳行心想，两个不是大学生的人坐在这，是利用资源呢，还是浪费资源呢。

李轩然说：“你怎么没和他们一样，背着书包，到处拿书出来看看？”

“我不是好学生嘛。”

两人又静默无话了。

李轩然忽然淡淡开口：“我经常来B大，到处看看。只要是向公众开放的，我都看过了。”

“嗯。”周佳行不知道他说这个干嘛。

“我的朋友说我是不是来这么看美女，其实不是。”

周佳行又“嗯”了一声，但忽然心跳乱了一拍。

“那天，我在活动中心那里第一次看到你，我真觉得...我挺喜欢你的。”

周佳行干笑：“不是吧，一见钟情啊？”

李轩轩然看着她的眼睛：“是。”

周佳行站起来，背向他：“不是吧，这么浪漫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