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城王、黄予时这些齐王妃暂时奈何不得,李锦治是齐王庶子之女,不是齐王妃的亲孙女。齐王妃整起李锦治,可不会有一点儿心疼。
丹阳郡主和齐王妃商量了会儿,命人把李锦鹏叫来了。
李锦鹏匆匆进来,一脸羞愧,“祖母,孙儿无能。小姑母对不起,我……”
丹阳郡主抬手制止,“小姑母知道,这不是你的错。鹏儿,你现在到顺天府去看看情形,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把你看到听到的告诉我便是。”
“是,小姑母。”李锦鹏会意。
李锦鹏亲自去了顺天府。
顺天府位于皇城正后方的鼓楼大街路北,顺天府大门前,淮王自东,项城王自西,几乎同时到了,同时下了马。
“淮王殿下。”项城王拱手为礼,面带羞惭。
“堂兄。”淮王还礼,神色温和,和项城王并肩往里走,“堂兄可知道,安远侯江侯爷目前不在京城,外出公干?”
“听说了。”项城王忙道。
淮王道:“我只知道江侯爷外出公干,却不知道江侯爷具体是在做什么。不光我,我大哥也不知道。”
项城王心里一紧。
安远侯江峻熙是朝中新进宠臣,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是,江峻熙做的是什么事淮王不知道,太子也不知道,可见皇帝是何等的信任江峻熙……
项城王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今天我做了一些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淮王缓缓的道:“堂兄你也知道,我大哥是国之储副,许多朝政大事会先由储君处理,之后再请示我父皇陛下。堂兄你想想,若我不及时阻止,到时候事情闹大,到了我大哥面前,一边是陛下的亲弟弟、我大哥的亲叔叔,一边是国之重臣、曾护驾有功的安远侯,我大哥岂不是左右为难么?”
“是,是。”项城王惶恐的道。
确实是这样,永城王做的这件事如果闹大了,闹到太子面前,那考验太子智慧的时刻便到了。这是给太子出难题。
淮王和项城王到了之后,早有人进去禀报,胡府尹快步几步过来迎接,“淮王殿下,项城王殿下,下官迎接来迟,还乞恕罪。”
“胡大人客气。”淮王、项城王谦逊。
“老胡你别走,你站住!”永城王从里面追出来,“老胡你跟我把话说清楚了,那个姓杜的小丫头你到底抓不抓得来?连个小丫头都抓不着,你这个顺天府尹也别当了,回家抱孩子去吧!”过来一把抓住胡府尹蛮横逼问,唾沫星子直飞。
胡府尹嫌弃的皱眉,“永城王殿下,有话好好说。”
“谁有心情跟你好好说?还不快去江家抓人?”永城王嚷嚷道。
胡府尹打了个哈哈,“永城王殿下,你让深州知府发份公文过来,下官见到公文,自然可以协助深州官府拿人。”
胡府尹对永城王也真是烦透了。你这什么也没有 ,红口白牙就要我拿人,那要是个平民百姓还算了,或许可能,可那小娃娃现在安远侯府,我连深州的公文都没见着,凭什么到江家抓人?你当安远侯府是什么,是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么?
“要什么公文?我父王的话难道不比公文更有份量?”永城王一脸傲慢。
项城王心中暗暗叫苦。
他想要提醒永城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皇叔厉害。”淮王微笑,“我父皇若有旨意,尚需经由宰辅台阁向下传达,皇叔的令旨却可不经任何公文从深州传到京城,传到顺天府,普天之下,无人能比。”
淮王话语中的讥讽之意,谁又听不出来呢?
项城王背上出汗,忙替永城王辩解,“我二哥只是心直口语,又正在赌气,故此才会……”
“一边儿待着去,没你的事。。”永城王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老胡你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点齐人,跟着我到江家把那姓杜的小丫头抓了,本王宽大为怀,别的事我便不再追究了。”
“永城王殿下宽容大度不追究,下官职责所在,有些事却不得不查。”胡府尹干笑几声,“那程伟是回穆王府冰室治病的吧?他怎么会出现在齐王府的,还请殿下明示。”
“程伟,就是那个意图行刺本王的人么?”淮王缓缓问道。
“正是。”胡府尹恭敬的道。
永城王差点儿没气背过去,“李颎,你这个胡言乱语是不是过份了?什么叫程伟行刺你,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我跟你到皇伯父面前理论去!”
淮王慢悠悠的道:“你若是到了御前和我理论,必输无疑。我挺乐意见你一败涂地面目无光的,不过我是孝顺儿子,陛下这些时日忙于军国大事,太过操劳,我做儿子的无论如何不愿让他老人家生这种无谓的闲气。所以,你还是在宫外折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