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让叫,你不当家呀。”阿若奇怪的看着那侍从,“我弄坏别人家的东西,爹娘和姐姐都是找当家人谈赔偿的。你官小不当家,跟你说又没用,为啥不让找冯大人?”
“你弄坏过多少人家的东西!”侍从又生气又心慌,一声怒喝。
“不太多。”阿若无辜的眨眨眼睛,“灰灰也没几回,主要是斑斑多。斑斑是只小豹子,我爹我娘说了,它性子就是很野,叫我不要牵它出去。可是斑斑老关在家里多闷的慌,它也很想出去玩儿。”
侍从一脸惊惧,“你,你,你……”方才还凶的很,现在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煞白,吓得结结巴巴。
另一个侍从大声道:“不必请冯大人过来了,我们当家!”他大手指着阿若,目光贪婪,“我们也不要她的性命,只要砍下她的右脚就可以了!”
“天呢。”在外面围观的人齐声惊呼。
他们瞅瞅凶神恶煞般的高夏侍从,再看看玉雪可爱的小阿若,觉得这件事残忍之极,又诡异之极。
淮王气得变了脸色,江蕙按住他,示意他暂时不要发作,冷静的看着那侍从,“可是,我妹妹的脚铃现在戴在左脚上。”
侍从脑子嗡的一声,脸上一丝血色也无,“那,那,那就……”
“那就如何?”江蕙向前走了两步,声音柔和。
侍从身不由己的后退。
江蕙一步一步向前逼近,蓦然从一名御林军腰间抢过佩剑,白光闪过,长剑到了那侍从颈间,“说,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那侍从满脸惊恐的大叫,“我是高夏人,你不能向我逼供,你不能向我逼供!”
淮王过来一脚将那侍从踹倒,“将这些人全部绑了。”
“你不能绑我们,我们是高夏人!是贵国的客人!”那些个侍从背靠背站在一起,大声抗议。
鸿胪寺的官员也犹豫,低声劝道:“淮王殿下,绑了高夏王子的侍从,恐怕会很麻烦啊。”
“太子殿下到----”内侍的赞礼声。
众人忙向太子行礼,太子一向谦和有礼,“诸位请起。”高夏侍从却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忙跟太子告状,“太子殿下,我们的六王子被杀,淮王殿下不只不给我们交代,还要抓我们!”
太子招手叫过淮王,“小颎,怎么回事?”淮王附在太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太子脸色凝重。高夏侍从叫道:“请太子殿下替我等做主!”太子神情温和,道:“贵国六王子殒命,孤深感悲痛。不过,六王子草菅人命在先,贵国侍从谋财害命在后,孤必须面见贵国副使,请副使给孤一个交代了。”
“大哥,我去请冯副使。”淮王自告奋勇。
太子颔首,“小心谨慎,冯副使可是有病在身。”
淮王道:“我明白。”
江蕙快步过来,“表哥,我和你一起去。”淮王向太子看了看,见太子微笑点头,便带着江蕙一起去了高夏使团下榻的贵宾楼。
太子又命人到花畔里召杜陇。
高夏六王子的尸体用白布笼盖。
阿若冲太子甜甜笑,“太子表哥,我想和苗苗、蓉蓉说说话,行不行?”
阿若和冯兰是在线界里的,江苗和江蓉却在线界外,三个小姑娘眼巴巴的相互瞅着,聚不到一起。
太子点头,“去吧。”
阿若很高兴,“谢谢你呀,太子表哥。”搂着冯兰的脖子,“娘,咱们去找苗苗和蓉蓉。”
高夏侍从不干了,“太子殿下,这是杀害我国六王子的凶手,岂能放了她?”
太子不悦,“她只是要和小玩伴说话罢了,不会跑。”鸿胪寺的官员指指围观之人,“连无关之人也没一个跑的,更何况当事之人?诸位只管放宽心。”
高夏侍从眼睁睁的看着阿若和江苗、江蓉一起说话去了,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蹿。
这个杀了他们六王子的小丫头,得到的根本不是杀人犯的待遇!
“太子殿下,她是杀人犯。”侍从抗议。
太子言简意赅,“她用什么杀死贵国六王子的?”
侍从:“一把匕首。”
太子:“匕首是谁给她的?”
侍从语塞,半晌方道:“是我国六王子。”
太子道:“贵国六王子做为我尊贵的客人,携带凶器进宫,而且将凶器塞给了一个年方六岁的小孩子,敢问是何道理?”
“这个,这个……”侍从语无伦次。
“我家殿下喝多了。”另一个侍从帮着找借口。
“喝多了就可以将陌生小姑娘抛至半空要摔死她么?”太子蓦然变了脸色,严厉质问,“如果不是阿若机灵,这会儿倒在地上的就不是贵国六王子,而是她了。到时候你们是不是打算用一个喝多了就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