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那俩小姑娘还为成徽闹别扭不?”童子科刚来了两个小姑娘,前阵子不知道俩人怎么了,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后来才晓得罪魁祸首乃是成徽。小小年纪就为男人争风吃醋,委实不是件好事情。身为童子科讲书,有必要对其进行规劝与正确引导。
袁松松撅着嘴嘟囔道:“孙讲书刚问过我……”
孙正林这厮对于成徽的暗恋上升到境界了,这会儿都晓得了解小情敌内/幕了。难怪那俩小姑娘每天看到孙正林就瞬间站到同一阵营,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我惦记着晚上的灯会,想着自己一个人领着李子出去似乎不大好,况且语言不通我可没那个耐心。本打算喊上孙正林一起去,结果这家伙不知道闪哪里去了,故意躲着我一样。成徽虽然腿脚不便,也算是最合适人选。
简单吃了晌午饭,我回到广业堂的时候李子和成徽正聊得开心。我瞬时大惊,这位李子青年学得真快啊,不过半个上午就姑且算是流利地说话了?
我不由对成徽叹道:“你真的比我厉害多了啊,我太崇拜你了。”
成徽见我一脸惊讶,淡淡说道:“承让了。”
嘁,我又不是真心夸你。游学青年玩心眼戏弄我,这语言流利程度怎么可能是一时半会的火候,怎么能故意整我呢?
我抿了抿唇,同成徽道:“既然你同他交流无碍,那他就交给你了,晚上领着他去看灯会罢。不过最好别让孙正林瞧见了,孙娘娘吃起醋来很可怕的。”
“连永。”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
“腿脚不便都是借口,我给你推轮椅不就成了。”话说出口一阵后悔,就应该让李子青年为成徽效劳。况且最后还得我送成徽回国子监,然后自己再孤苦伶仃地回阴森森的赵府。
想起来真是一阵忧伤。
李子青年咧开嘴在一旁傻笑,这种装傻充愣的行径委实可耻,我撇撇嘴,打算去倒杯茶喝。
谁知道李子青年忽然走过来,支支吾吾道:“在下,能带个人,一道去……么?”
“……”我挤出一个笑来,“自然是可以的。”
转念一想,出去玩的花销可是要我先垫付的……作为一个生活简朴的持家好青年来说,带着一群人出去腐败,太心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来改个口口,这个口口是[内/幕]。。长见识了,新敏/感/词
今天不看霸王文滴菇凉以后都不过光棍节~~~呜呜呜不要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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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零五】微妙四人行 ...
下午闲着没事,成徽要去给孩子们上历法课,我则带着李子去东斋围观刻板青年的集会辩难。
李子看得十分激动,表示国子监学风严谨又活泼,委实太好了。东斋当然好,想当年我从童子科升到东斋念书时,觉得自己俨然有了学者风范,谈吐自如,善论难。可惜最后还是回归童子科,当了一名默默无闻的讲书。
我朝官学素来从儿童抓起。适龄儿童先入童子科,等到了十三岁,则分别升入东西二大斋。东斋素来是学术圣地,都是正儿八经的人物。而西斋就颇有些吊儿郎当的意思,但出了不少机灵人物。不过即便如此,正经人家也会想尽办法让小孩子进东斋,因为西斋委实是个口碑很差的地方。
当年若不是我亲爹动用了某层微妙的关系,我大约是只能进西斋的。孙正林也因为他舅舅孙尚书的关系跟着一起进了东斋,唯有成徽一人是过了东斋层层考试进去的。可谓人虽以群分,但外力仍能改变规则,让非族类进入某个族群。
后果便是,我在东斋待了半个月就觉得人生灰暗,无比乏味。后来我就在背离学术之路上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去了。
游学青年对这场普通的公开辩难感到异常兴奋,即便后来从东斋的讲堂出来,他也依旧眉飞色舞,开心地用番邦话絮叨着,完全无视我这个可怜的听众。
末了他说要先去找个人,晚些时候在广雍楼等我和成徽。一个初来乍到的人竟然晓得西京最好的酒楼,这嗅觉委实也忒灵敏了些。我倒不怕他走丢,一个四海为家走南闯北的人,无疑有着良好的方向感,故而担心纯属多余。
成徽大约很久没出过门了,临近傍晚时假淡定地坐在椅子里看书,见我来了,语气平淡地问道:“我看完便走。”
我站在他面前,挡掉了一片光,温柔的夕阳打在后背上,有些细微的暖意。由于太过享受这秋天温润的暖阳,便不由闭了闭眼。
我想着等他一会儿也好,省得到了广雍楼还要再等李子,便兀自从广业堂里搬了张椅子出来,晒晒这快要落山的太阳。
太舒服了就会一不小心睡过头,觉得有些冷时成徽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淡淡道:“连永,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