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真拿开她不安分的手:“红枝,不要玩过火,回去睡。”
不知死的小丫头嘟了嘟嘴,道:“哼!你就是喜欢西平!还不承认!”然后扮了个鬼脸,“那什么只见新人笑啊不见旧人哭,不和你玩了。”
说罢就翻身下床,还不忘把自己带来的一床被子扯走。
念及她有些夜盲,刘义真拿火折子点亮烛台,拿了外衣披上,道:“送你回去罢,你看不清夜里的路。”
红枝一扭头,断然拒绝掉:“才不要!”然后裹了被子摔门就走了。
然,屋外寒冷,还有些未干的水迹结成了冰。
徐红枝还没走到自己屋子里,就脚下一滑,狠狠摔了个后仰翻。
有隐约的钝痛从背部传来,红枝哼唧一声,没关系,反正有厚厚的被子裹着。
于是她就这么躺在地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吸了几口冷气。
红枝姑娘头一次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目前什么境况。
什么都不想的感觉,原来是这样。恩,一定是饿昏了头。于是她像球一样滚起来,坐在地上,然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站稳站稳,小心翼翼跨出下一步。耶,没滑倒。徐红枝抬头看着夜空在心里小小地欢呼了一下。
明天就是除夕咯,看长孙道生那个小气鬼老头怎么好意思继续喝稀粥啃萝卜干!我要吃肉!吃肉!徐红枝对着天空暗暗咆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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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跟狐狸旃,有肉吃
第二天一早起来,红枝兴冲冲跑去等早饭。
哪料到——除夕的早饭,竟然还是稀饭萝卜干!
卫伯佝偻着矮身板,面目表情道:“老爷早,少爷小姐早。”
欠扁啊欠扁!就连管家都吝啬给个笑容啊,面瘫面瘫!长孙道生这个小气鬼老头是要闹哪样啊!
徐红枝一瘪嘴,暗自抽泣了一下,再次端着碗华丽丽地走到门口……重复了昨天晚上的动作。
依旧丝毫没有一丝赘余,反而更娴熟流畅。
长孙道生的嘴角再次狠狠抽搐了一下,转而又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会习惯的,会习惯的。
徐红枝扒拉两口碎米渣,鄙夷地瞥了一眼萝卜干。
哼,祝你营养不良啊死老头!她依旧站起来:“长孙爹爹,我吃饱了。”
然后再次头也不回地走了。
哪料刚踏出门框,卫伯就这样华丽丽地挪到她面前,道:“小姐的棉被上为何都是泥渍?”
“有吗有吗?”徐红枝瞪了他一眼,哼唧,连被子脏了都要接受盘问啊天理何在,以前在司空府的时候,哪里有过这种事啊泪。
卫伯刚要开口,就听得刘义真漫不经心回道:“卫伯,她梦游。”
红枝怨念地瞪回去,掉头就走。
你们这些坏人!
话说红枝姑娘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实在吃不消,再这样下去要赶在真真前面见阎王了,于是偷偷溜了出去。
揣了刚发的俸禄本打算到街上去觅食,结果街上的店面竟然都关了!要不要这样啊!过个年而已好吗?
红枝溜达一圈之后更饿了。
回到府里长孙道生和刘义真正在吃午饭,红枝一看啊,有米饭不错啊,可是——没有肉啊!你家除夕不吃肉吗?!和尚还吃肉呢奶奶个熊的!
红枝扒拉两口米饭,对着面前一盘不知道是白菜还是萝卜的菜要哭了好吗?
果断地一搁筷子,神色凝重道:“长孙爹爹,为什么——没有肉!”
长孙道生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本来想着你不喜欢喝粥,就改成吃饭了啊,有菜就不错了啊,你还要吃肉!她要吃肉啊!她是要闹哪样啊!
老头也不愿意理她,继续吃自己的。
“长孙爹爹,你知道人间最惨烈的事是什么吗?”
小老头摇了摇头,继续扒拉口饭,道:“说。”
“就是——人死了,钱没有花掉啊!长孙爹爹你——”
话还未完,刘义真立刻站起来伸手灭了她的口,然后和长孙道生说了声失礼,把徐红枝拖了出去。
长孙道生哀叹道:“老夫,老夫——”一时气结,米饭没咽得下去,卫伯一脸漠然地递上茶水,拍了拍长孙道生的后背,帮他理顺气。
长孙道生无奈摇了摇头,眼泪都要下来了。这是个女娃吗?是吗是吗?——哎。
一到外面,徐红枝挣开刘义真的手,扭头就走。
刘义真又把她追回来,低下头捧住她的小脑瓜,言辞温和道:“你现在能去哪儿?”
“我出去觅食!”徐红枝拿开他的手,愤愤回道。
“出去觅食?不是出去过没找到吃的么。”刘义真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