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努力打扫的好不好?”红枝稳稳地接过食盒。
“一看就是你偷懒。”崔老太太斜了她一眼。
“我……”红枝欲哭无泪,“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还诬赖我,算了我走了。”她将食盒往地上一搁,滚回去默默擦地板了。
崔老太太进到院子里,看到正在晾凉席的刘义真。
“晒席子呢?”
“崔老夫人。”刘义真浅笑了笑,“您怎么过来了?”
“左右我也闲着无事做,过来帮个手。”
“这事不好劳烦老夫人,我们自己忙得过来。”
崔老太太笑了笑:“你们家这两口子,一个是太客气了,另一个是太不会客气了。”
“瞎说,他明明也很不会客气!就是装得像个人样!”红枝端着脏水盆走进后院,忿忿地把脏水往地上一倒。
她自动对号入座的本事长进不少。
崔老太太笑了笑:“你就知道诋毁别人。”
红枝觉得小心脏都要被压碎了。她伤心了,这世上压根儿就没人向着她。她嘀咕着上辈子一定是作恶多端,因而这辈子遭报应了。
拿衣袖抹抹眼睛,委屈地去擦屋里的地板。
等她擦完地板回去换水,看到厨房也弄整齐了,刘义真都开箱子打算往屋里搬东西了。
她端着木盆想想,又看看外面依旧高高挂着的日头,并不认为这是因为自己速度太慢了。
已是下午,崔老太太看屋子也打扫得差不多,便先走了。临走前还叮嘱她别忘了食盒里的绿豆汤和酸梅果子,省得坏掉了。
红枝看看刘义真那一柜子书,又看看其他的箱子,挑了摆书这个活儿。她捧了一摞书往书架上放,摆得倒算整齐,可这顺序全乱了。刘义真瞧见了,蹙蹙眉:“罢了,那个明天再弄。”
“趁今天弄完算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呢。”她看看外面天色,“你瞧太阳还没落山呢。”
刘义真正往柜子里放衣服,只好停下手,走过去看着站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的徐红枝:“你小心别掉下来。”
徐红枝低头看他一眼:“乌鸦嘴!”随即又笑道:“哈哈哈,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真好。”这么一笑,她小身板晃了晃,差点掉下来。
刘义真被她吓一跳。然立刻又见她得意地朝自己扮了个鬼脸,便没好气瞥了她一眼,自个儿走了。
“嘁,真讨厌。”红枝瘪瘪嘴,嘀咕道,“开个玩笑怎么了?”
“你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我把你丢出去。”刘义真继续回去整理柜子。
“你也就嘴上占占便宜。”红枝按着类型给书本排着顺序,不服气地回道,“你要真舍得丢我就不叫徐红枝了。”
刘义真有些哭笑不得,将她的衣服叠放整齐摆进衣柜,过会儿又道:“改日带你去做几件新衣裳。”
红枝无所谓地应了一声:“随便啦,反正有衣服穿就成了。”
刘义真苦笑一声:“你倒是不讲究。”
“若是事事都讲究不还得累死。”红枝拍拍手,很好,最上面一排搞定。她接着道:“光活着就累得半死了,还和自己过不去不是作孽么?”
将这书柜整理得差不多,刘义真那边也快收拾好了。外头夕阳美得很,有些许晚风吹来。红枝趁刘义真去后院收席子的空儿,去前边拿了食盒往走廊上一放,又去洗了手。她看刘义真还在房里铺床呢,便兀自走到走廊里打开食盒拿了一碗酸梅果子,往自个儿嘴里塞了一个。
好酸!
她抱着碗往屋里去,见刘义真刚收拾停当,走过去不怀好意地笑道:“小娘子,爷赏你一颗酸梅果子呗,可脆了呢。”
“不用了,你自个儿留着吃。”刘义真倒是真心以为她喜欢吃酸梅果子,便不夺人所好。然在红枝眼里,这分明就是太阴险狡诈,不上她的当啊!
于是还没等刘义真反应过来,她就塞了一只酸梅果子过去。她笑眯眯道:“看我对你多好,瞧你手脏,不惜喂你啊。”
刘义真蹙了蹙眉,这果子的确酸得很,嘴里酸得有些发麻,却还是吃了下去。
“可满意了?”他没好气地笑了笑,摸摸她的脸,“我去弄晚饭,你先去前头玩。”
“脏死了!”红枝嘟嘟嘴,“我都说过一万遍了!不准摸我的脸!”
刘义真笑着走了。
红枝一个人坐在走廊里喝着绿豆汤,想想又从屋子里搬出一个小桌来,往走廊里一摆,等着吃晚饭。
然等晚饭做好,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刘义真便去点了灯笼挂在廊檐下,红枝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环视了一圈,看着收拾停当的院子,无比愉悦地点了点头。
“早些吃完去洗澡。”刘义真伸筷子敲了敲她的碗沿,“等天全黑下来小心蚊子叮着你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