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有时候女人的爱真的太卑微了,哪怕这个男人对你毫不留情,你依然舍不得,放不下。
皇后唇角上扬,泄露了一丝丝的苦笑,她想,晏辰晖太了解她了,所以连伪装都已不屑,他仗着的,就是她已融入骨血的痴恋。
但是……谁知道她能坚持到那一天呢?也许有一天她能放下了,大概就能解脱了吧。
如今她能做的,大概只有维持好她在别人面前,作为皇后的尊严。
“顺贵人一直跟着本宫,可有什么事吗?”皇后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
段淑蕾莫名的就打了个寒颤,低声道:“臣妾……臣妾只是担心您……”
“本宫有什么可担心的,顺贵人若是闲得没事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皇后轻飘飘的瞄了她一眼。
“卫氏姐妹如此得宠,娘娘您就不怕她们威胁到您的地位吗?”段淑蕾脱口道。
皇后眼睛一颤,出口的话却很平静,“不是她们也会是别人,本宫不觉得有什么区别。”
段淑蕾有些急了,“皇后娘娘,您……”
见她如此,皇后倒是笑了,慢慢问道:“顺贵人可是与她们有旧怨?”
段淑蕾支支吾吾的回了几个字,“算……算是吧。”
“人最防备的就是曾经结怨的人,最不会防备的却是亲近的人,顺贵人可明白了?”
段淑蕾愣住了,皇后拍拍她的手,含义不明的笑了笑,迈步离开,只留下段淑蕾站了许久。
到了晚上的时候,晏辰晖依约来到凤仪宫。
寝殿里,皇后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低下头,也不说话。
晏辰晖伸手接过,突然一滴水直直的落到了杯子里,漾起一丝涟漪。
“皇后你……”晏辰晖一惊,连忙放下茶杯,抬起她的头,却被皇后躲开了。
只见皇后用手帕拭了拭眼角,才抬起头微微笑道:“臣妾失仪,让您见笑了。”
晏辰晖见她眼眶红着,便叹了口气,“朕今日的话,说的有些重了。”
这话一出,皇后直接就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晏辰晖皱了皱眉,又道:“你是朕的皇后,应该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朕说的话,既是教训,也是提醒你,皇后就该有皇后的气度!朕是新皇登基,时常也会犯些错误,更何况你一个初登后位的女人?所以朕不会怪你,但也希望你知错能改,早日撑起这个后宫。”
这一番话可谓语重心长,言辞真意,皇后听得泣不成声,“是臣妾让您失望了,臣妾……臣妾还有改正的机会吗?”
“此话怎讲?”
“臣妾以为……这个皇后之位也做不了多久了!”
晏辰晖看着她半响,才承诺道:“不管朕有多宠爱谁,也动摇不了你的皇后之位,就算是雅贵人也一样,皇后,你可明白了?”
皇后一下子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问:“您……此话当真?”
“朕一言九鼎,绝不虚言!”晏辰晖沉声道。
“臣妾明白了,”皇后站起身,行了一个大礼,一字一句道:“从今日起必当安守本分,做好该做之事。”
晏辰晖握着她的手,缓缓笑了。
夜凉如水,分不清谁的真情假意,辨不明谁的实话虚言,高高在上的明月,皎皎清华,究竟又照见了谁的真心?
晨起,卫伊和一众嫔妃到凤仪宫的时候,只见到了神态平静的皇后。
皇后像是一株仙人掌,以前是温和带刺,现在却好像收敛成了一个球,让人越发看不分明。
往常她还会不着痕迹的探探事情,但今日谈的却全是一些没营养的废话,直到出了凤仪宫的大门,卫伊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卫芯雅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宫里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聪明。”
对于这点卫伊相当赞同,于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谁知卫芯雅突然看了她一眼说:“就你比较傻一点。”
卫伊:“……”
但卫芯雅又接着道:“傻人有傻福,你也是很难得了。”
卫伊一口气喘了三次,险些没憋死。
卫芯雅倒是笑得更开心,然后压低了声音,“昨天顺贵人跟着皇后走了。”
卫伊若有所思,“难道他们会结成同盟?”
卫芯雅却摇了摇头,低声道:“段淑蕾是玩不过皇后的,最多被当枪使,你记着,段淑蕾若是有什么异常举动,你便配合着就好,懂吗?”
“哦。”卫伊眨眨眼,腹诽,怎么觉得她们加起来都玩不过姐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