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苏芩那双媚眼扫过晋王世子。
晋王世子当即便软了腿。
荣安县主与凤阳县主年岁一般大小,还未长开,她跟在晋王世子身边,偷偷的看苏芩和斐济。
晋王虽好色,但子女却甚少,应是身体被酒色掏空后致使女子留不住孩子,留住的那些还是早年晋王身子骨好的时候。
苏芩曾听郡王府内的丫鬟提到过,晋王有意与项城郡王府结亲。一开始说是要让晋王世子和凤阳县主订亲,被项城郡王妃以凤阳县主年幼给挡了回去。后头冒出来个斐济,晋王颠颠的跑来又说要让荣安县主与斐济订亲,被项城郡王妃用徐柔的名头挡了回去。
可到头来,这斐济没娶徐柔,娶的却是皇城一位二嫁的寡妇。
晋王此次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不防看到苏芩姿色,当即便成了个哑巴。
像这样的姿色,便是个寡妇又如何,可当真是比他临幸过的所有美人加起来都好看。若能娶得这样的美人,就真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话了。
“不必劳烦世子了。”苏芩看一眼绿水,绿水上前,扶住斐济。
苏芩带着人,绕过晋王世子和荣安县主,径直将斐济搀回了主屋。
她原以为这厮是在装醉,但当这只疯狗抱着她的手,啃着她的手指不放的时候,苏芩对上那双突然便干净澄澈如清泉石眼的眸子,当时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你松口。”苏芩结结巴巴道。
斐济靠在榻上,修长手掌拢成半月圆圈,抱着苏芩的白嫩小手,就像是在啃上好的珍馐美味一般,细细的舔舐,啃咬。
男人神色乖巧却又慵懒的靠在那里,浑身都是醉人的酒香。
他垂着眉眼,浓密卷翘的睫毛搭拢下来,穿着缎面锦袍的身子束着玉带,从苏芩的视线看去时,直觉男人的腰极细。
苏芩是知道的,别看那腰细,却是跟公狗似得折腾人。
已是掌灯时分,屋内只点一盏琉璃灯。苏芩站在那里,心口忍不住的一跳,然后又是一跳。
灯色下,男人的姿态太柔弱太顺从,这是苏芩从没见过的模样。
哦,不对,昨晚上吃醉酒后她见过一次。
苏芩原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到这副模样的斐济了,但今日却莫名其妙的又看到了。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面红心热的厉害。
这个模样的斐济,实在是让人太没有抵抗能力了!
“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先松开我。”苏芩抽了抽手,没抽开。
男人抬眸,看向苏芩,那双眸子里水雾雾的浸着酒香氤氲,她竟从里头看出了几丝委屈?
他委屈个屁啊!这一路可是她累死累活的把他扶回来的!因为这厮走了几步以后根本就不让绿水碰了,只赖着她不放。
“你不会是真喝醉了吧?”苏芩大着胆子,伸手掐了掐斐济的脸。
男人脸上的皮肤很好,滑不溜秋的触感弹弹。烫烫的带着温度,几乎灼烧了苏芩的指尖。
苏芩的视线下滑,看到男人被扯开的衣襟,那里的肌肤竟也泛起点点绯红,就像是被浸泡在了酒香里。
作者有话要说:疯狗的美男计。
没错,狗就是故意的!
第119章
掌灯时分, 天色晦暗,屋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从屋檐处落下,如白银针线般从灯色中清晰跃出, 打在槅扇外的那株芭蕉叶上,滴滴答答的连绵不绝,就似敲击在苏芩的心尖处。
男人侧身靠在榻上, 修长身体微微弯曲, 曲着一只脚,身上的袍裾被拱起一片弧度。束发的缎带斜斜搭在肩膀上, 下颚仰起, 露出滚动喉结。
男人似是呼吸有些困难,身子绷直,自脖颈至下颚处崩出一条优美弧度。俊美白皙面颊泛红,薄唇微启,露出里头素白的牙齿, 带着些许尖锐, 犹如犬类。
灯色下, 男人似被打上了一层柔光, 整个人变得尤其惑人。
苏芩取了湿帕子,给斐济擦脸。
她提裙坐在榻沿处, 挽起罗袖,露出一截纤细藕臂,白嫩如玉。
湿漉漉的帕子带着软香覆在男人脸上。
斐济动了动身子, 像是十分不适应。
“别动。”苏芩起身,按住男人的脸,使劲往下擦了擦,动作有些粗鲁。
男人侧身,往榻内翻进去,躲开了苏芩的帕子。
苏芩举着那湿帕子,看一眼男人沾着湿泥的皂角靴,扶额半刻,跪着上去,抱住他的一只脚,艰难的把那一双皂角靴给褪了下来。
屋外的雨下的更大,苏芩急忙忙的起身去将屋内的槅扇给关了,但难免还是被砸到了一层雨,湿了半身衣裳。
去屏风后换了裙衫,苏芩想着男人吃了这么多酒,应当会渴,便从外间端了一盅茶进里间,却不防看到男人大开着槅扇,仰着白皙脖颈,薄唇湿润,正在舔外头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