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平静如水的墨色双眸,许冠捷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会相信么?还有,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若是真的,这不是背叛雪国,陷害忠良么?”他负清风清名传世,会做出这样卑鄙之事?他才不会信他的鬼话!
“为何?”负清风无奈的摇首,“难道将军不曾听闻家父与少老三素来不和么?而且此次西征更与家父立下赌约,先胜者回潮之后,输者便要当着皇上及百官面前向赢着叩头。如今少老三已采取行动了,反观家父还不曾相处计策,依家父的性格若是此次输了,便等同与是要了他的命。百善孝为先,在我眼中江山比不过父母,若要在两者之间做一个选择,那我绝对不会去选择江山。江山与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我所在乎的只有我的家人朋友,其他与我无关。”她已做过调查,这许冠捷是至孝之人,母亲早亡,家中只有一个父亲,因常年征战在外,一直为没有时间陪伴父亲,没有尽孝而愧疚着,而她所说的亦是父亲,他应该能感同身受才是。
许冠捷眯着眸子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那张绝色的面容如常,只是眸中多了几分他所熟悉的涌动,复而一想他的也有道理,“所以,你就借由这次机会故意陷身,不出面去帮助少老三,如此即便少老三战败雪撼天也怪不到你头上,多么玲珑的心思!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与自己的敌人合作,你很与众不同!”明明无情却有情,说他有情又无情。
“与敌人又如何?只要双方得益。”负清风勾唇轻笑,清眸温润和煦,似乎那话不走出自她口一般,“不过将军说错了一伴事儿。我方才已说过了我并非有意身陷,而是我的小厮暴露了我的而已。”
“哦?是么?”许冠捷闻言扬眉,显然不信,“你的轻功不是很好么?天下轻功排行榜上排名第一,任逍遥的关门弟子,怎会连这点本事儿也没有。说出来恐怕无人相信罢?”他当他是三岁小孩么,两句话就想让他放下戒心?双方得益?可惜他这个人,他可还有很大的用处呢?既然送上门,他就不可能再离开!
“难道,将军没听说过我被行刺的事儿么?若我真的很厉害,又怎会避不开刺杀手呢?”不过那次不是雪倾颜那个笨蛋替了受伤了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你们那位四殿下可对你很好呢?好的连命都愿意给搭上啊……” 许冠捷调侃着,他的确听闻那伴事,还引起轰动呢,那时人人都在猜测雪倾颜是否有断袖之癖。照这么说,他的轻功卓绝都是些奉承之言了,如此甚好,他更无处可逃!思及此,起身拱手道,“如此,就劳烦太傅大人在这儿暂住了,许某还有事儿要忙就先告辞了。”语毕又吩咐下人好好侍候负清风,便转身离去。
厅内人去楼空,除了负清风还端坐在那儿,还有一人未离去,一直站在门旁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注视着负清风。
“常将军在看什么?”感觉那道越来越肆意的注视,负清风淡淡开口,清眸深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她不喜欢别人如此肆意的打量她,这会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只是觉得负先生与传闻中的不大一样罢了。”常鹰一怔,笑开了。传闻简直将他穿成了神一般,无心无情的那种,此刻看来他可以为了亲情而置大业于不顾,的确让他有些讶异。”负先生若有需要只管吩咐侍卫们去办,常鹰一定竭尽所能将先生服侍周到,如此,常鹰便先退下了。”他以后的仕途可还指着他呢,在皇上的御旨未来之前,他都会将他当做上宾招待,不,当神一般招待!
“常将军只管去便是。”负清风又岂会看不出这常鹰在打什么注意,等御旨么,就是不知他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呢?按照征程来计算,此时云追月他们应该已到了魔门关,只要上官随风一知道关平诈降一事必定会做出处置,他们救了关平便该回营了。希望时间来得及,她还有好些事儿要吩咐他们去办呢?
思及此,望了望厅内的几名侍卫道,“我有些累了要躺会儿,没事儿别进来打扰我知道么?”语毕,便径自起身朝亭中的另一头房间走去。
几名侍卫闻言面面相觑,想跟过去又想到方才那两位将军的态度,况且眼前的人可是负清风,他们不敢得罪的,只要躬身应诺,“是。”
负清风进了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在房内警戒的巡视一圈确定安然无人之后才快步的走到书桌后,那处特质的墨汁,这种墨汁很特别,遇水才会显现,很快写完了今日所见得地势以及排兵布方位,将信笺装进了小竹筒内,方才处理完毕,便听到窗户的微微声响,顿时一震,蓦地转眸望去,只见一刻雪白的小脑袋挤了进来,很快整个小身子都飞了进来,看到负清风开心横着脑袋就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