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还是从小长在王府,耳濡目染。
况且这些年他在朝中身居要职,朝中的情况,他了如指掌。
可即便是这样,突然说让他做皇帝,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来调适,不敢贸然坐上那个位子。
可当年的诸葛暮归没在宫里住过,对朝中情况没有半点了解。
大婚当日(6)
他就突然被人找回来继位,大家也没见他闹出什么纰漏来。
这么多年,谁都看得出诸葛暮归不爱当这个皇帝,可他也从来没出过什么错。
在这一点上,宁王十分佩服诸葛暮归。
诸葛暮归不理会他的抗议,“不需要再准备什么,你需要的是信心。”
他神色自然地看着宁王,“我已经跟御医透露了要退位的打算,现在消息该是已经传了出去。”
想逼着他继位?
“看来事情是无可挽回了。”
宁王阴险一笑,“好,我同意。”
等宁王一走,诸葛暮归露出个笑脸来,“收拾行李吧,我们该准备走了。”
咦?
于是当天晚上,宁王府里——
“跟你走?”何舞是完全的状况外,“逛街去?”
“……叫你走就走!”
“凭什么,万一你把我卖了呢。”
“有人会买你?”
“怎么没有,最起码我会画画。”
“除了皇宫,没人会养个画师在家里!”
“那我还会做衣服。”
“你做的衣服什么都遮不住,没人敢穿!”
“猪敢穿不就得了?”
“……谁会买个人回家专门给猪做衣服!”
“为什么没有?有用就有人买呗。”
“猪穿衣服能有什么用!”
“高兴啊!你怎么就知道猪不爱美不喜欢漂亮衣服,你听得懂它们说话吗?后厨的人跟我说,王府的猪穿了衣服之后长肉都快了。”
小舞最讨厌有人鄙视她的专业能力了,立即拿出事实来反驳。
“……”
宁王忍不了了,扯起人就往外拖,“先跟我走!”
“不走!我又没卖身给你,干吗要听你的!”
“你献身给我了!”宁王火大地吼她。
“什么时候?”小舞迷糊了。
宁王的脸已经扭曲了,“你敢说你又忘了,我现在就掐死你!”
“哦……你说昨天晚上?”
大婚当日(7)
“……”
小舞抓抓头发,更迷糊了,“可我以为是你想献身给我但是被我拒绝了。”
“……你再说一遍!”
“咦?我说出来了?”
小舞抱歉地吐吐舌,认真道歉,“对不起,我没想说出来让你没面子的。”
“……本王什么时候想献身给你了!”
“难道你要收钱?我没银子!”
“……”
宁王气得头都快炸了,放弃再跟她吵下去,黑着脸直接点了她的穴,扛着人就走。
可是还没出门,就听到院子外有人禀告,“王爷,皇上派人送来一封信。”
额角青筋一跳,宁王有了不好的预感。
把肩上扛着的人丢到床上,大步走出去,劈手拿过家丁手中的信。
说是信,打开来,纸上却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两个字——
再见。
诸、葛、暮、归!
知道自己又被摆了一道,宁王在心里咆哮了。
把信纸一揉,他转身就回去找那个害他没及时离开京城的气人精。
他今天一定要让她明白到底是谁给谁献身!
宁王府马上就会是一片血雨腥风,皇宫内气氛却是十分和谐。
两辆马车刚从皇宫出来不久,看起来也不急着赶路,慢悠悠地走着。
“我们就这么走了?”
掀开软帘,夏暖言回头看着皇宫,“你没宣布退位就直接走了,宁王可要收拾烂摊子了。”
“他能解决。”
诸葛暮归对自己选出的继位人选很有信心。
“我猜一定会有人说他是阴谋篡位……”夏暖言同情地想到宁王那张不像好人的脸。
诸葛暮归点头,承认确实会出现这种状况。
“不过解决了这个难题,他也就建立起做皇帝的信心了。我们先住到师兄那里去,等确认宁王把一切都处理妥当了再离开京城。”
“嗯,你想得真周到。”
这样万一宁王压制不住谣言,诸葛暮归还可以出来帮忙辟谣。
大婚当日(8)
两人聊着宁王的事,同坐在马车里的白公子低着头,心事重重。
尤其是刚才听到诸葛暮归提起白尊,他心里就更烦了。
大婚时闹出这样一桩事,显然是白尊事先计划过,要阻挠他们成亲的。
他们已经答应下来要在这一年里保护大哥的安全,所以这次离宫,自然也是带上了他,现在大哥就在后面那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