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憇、陆芸等人早看的呆了,阿迟摸摸下巴,不错不错,英雄救美,荡气回肠。各个时间点都把握的很好,连警察的出现都合理的很:坏人跑了,警察叔叔就出现了。
张憇、陆芸回过神来之后,忙上前抚慰季太太、季瑶。张憇一边安慰季家母女,一边冲着陆芸夸奖徐逊,“徐太太,令郎真是好样的。”陆芸似笑非笑看了看自家长子,此时此刻他失魂落魄的,怕是心里眼里只有季瑶小姑娘吧,这没良心的傻孩子。
程希、冯姝等人也上前扶着季瑶,冯婉心直口快,“季姐姐你好厉害,敢用钗头对准自己咽喉!换了是我,可狠不下这个心。”钗头锋利,刺下去很疼的好不好。
季瑶垂泪不语。安冾看着知趣退在一边的徐逊,慢吞吞说道:“失敬失敬,徐世兄原来是位英雄,临危不惧,不畏权贵。”程希、冯氏姐妹也是肃然,“徐世兄,佩服佩服!”徐逊红了脸,阿迟替他谦虚,“这是他应该做的。”惹来众女白眼。
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可没闲着,利落的跳下马,把倒在地上的武士们捆了。不坏不坏,这趟差使又不必动刀动枪,还有现成的贼人可捆,划的来,很划的来。
为首的武士犹自强横,“也不问清楚了,就敢胡乱捆人?知道我家主人是谁么,说出来吓死你!”五城兵马司这队人马是由北城副指挥带领的,这副指挥笑道:“好极好极,看来不必严刑逼供,便知贼首是谁。”命人捆紧了,把十几名武士带回衙门。
善后事务都是没什么意思的,阿迟旁的没注意,单看到自家兄长脸红了,而且舍不的离开似的,明明该告辞了,却站着不走。哥哥你傻了吧,“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做好事应该不留名不求回报!
季侍郎和季大少爷、季二少爷来的更晚,五城兵马司把人捆结实了,嘴塞严实了,他们才一脸汗的骑马过来。两位季少爷还好,总还算人模人样的,季侍郎忧心妻女,形容狼狈,连马都不大会骑了,差点儿从马上掉下来。
季太太见了丈夫、儿子,那番委屈可想而知。阿迟拉拉陆芸,陆芸会意,和张憇一起告辞了,张憇爽快的留下一辆马车,四名少女亲兵,季太太谢了又谢,着实感激。
徐逊和阿迟一左一右扶着陆芸,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季太太目光胶着在那挺拨俊秀的身影上,今晚若不是他……?季太太若有所思,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季瑶,只见季瑶飞快的瞥了一眼徐逊的背影,低下头去,满脸晕红。
当晚徐家父母、季家父母都是彻夜未眠。徐郴详详细细问了前因后果,把徐逊叫到书房问了几句,便定下主意,“阿芸,明日咱们央人到季家提亲。”陆芸有些犹豫,“会不会显着咱们挟恩求报?”徐郴温和说道:“不会,季家姑娘那么狼狈的样子都被逊儿看到了,便是之前素未谋面,也应该提亲的。”陆芸知道长子的心意,自是答应了。
季家,季侍郎和季太太抱头痛哭一场,定下心神后,前前后后在屋里转了不知多少个圈,“娘子,明日咱们央人到徐家提亲。”季太太拭着眼泪,“徐家孩子我倒是中意,可咱们是女家,哪有女家求着男家的。”季侍郎苍凉叹气,“一则,徐大郎救了瑶儿,咱们要知恩图报;二则,那银袍青年怕是来头不小,不知咱们惹不惹的起。娘子,瑶儿的亲事要早定,不能拖。”就怕没几天便有位德高望重的大佬来提亲,到时咱们应了,是害自己闺女;不应,是得罪人。
“他来头再大,又能怎么着?便是皇帝陛下,也没有强抢官家女孩儿的。”季太太不服气。亲事她是赞成的,徐家子弟出色,父母慈爱,家风清白,样样都是好的。只是被这么逼着匆忙许配女儿,心里不舒服。
季侍郎迟疑了一下,“娘子,我虽没见着本人,可听你和瑶儿所说,那银袍青年似是邓贵妃的弟弟。”皇宫之中,宠冠六宫的是邓贵妃,邓贵妃不只生的美,聪明伶俐,她还熟读诗书,颇有心计。她弟弟邓攸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爱穿银袍,爱调戏美女,出门爱带武士,本人还会点子功夫。
“那又怎样?”季太太不解,“他便真是邓贵妃的弟弟,外戚又不许干政,不许做官,他是贵妃的弟弟,还不是只有个空爵位,没实权?”
季侍郎缓缓摇头,“不是这么说。宫闱之事我虽知道的不多,却也听说邓贵妃和陛下感情深厚,日日相见。陛下如今是每旬一朝,首辅大人都不是天天能见着陛下的。”她能天天见着那个最尊贵的人,能时不时的吹吹枕头风,这样的人,何苦去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