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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华映月(139)

把徐三太太乐的。“三房也有闺女出嫁,为什么公公根本不提备嫁妆的事?”回房后三太太一脸兴奋的跟徐三爷说着话,“他老人家也知道三房没银子呀,这不,让我管家,就是让我名正言顺给闺女攒嫁妆呢!”

把殷夫人吓的,没病两天就宣布“好了,全好了。”自己要是再敢病着,估摸着三房能把徐家搬空。那两口子穷的狠了,乍一管家理事,譬如穷人乍富,还不可着劲儿的捞么。

徐次辅一股脑把产业交给徐郴的时候,徐郴吓了一跳,“父亲,您不是给添过名人书画、古董玩器了,怎又添这么多?”徐次辅微笑,“为父若不添,你陪的起闺女不?”父亲要添,还不是被张家那聘礼逼的。

徐郴很不好意思,“是有点陪不起。父亲,把娘留下的嫁妆,和媳妇的嫁妆全加上,也还是陪不起。他家不只送来金银珠宝,连别院、糖厂、山林什么的,也是不少。”

“这不结了。”徐次辅心中舒畅,眉目舒展,“这聘礼既送过来,往后可明公正道是素华的。郴儿,这般大方的夫家,不多见呢。可见看重这门亲事。”

聘礼不错是还会带回夫家,却会写在新娘的嫁妆单子上,属于新娘的私产。名门旺族的婚书、嫁妆单子上常常会注明,“此田庄,仅传嫡长子”,或“此旺铺,仅传嫡子嫡女”,并不许夫家随意染指。

“前日仲凯来辞行,我把他骂了一通。”徐郴笑道:“这小子,不是成心为难岳父么。”

徐次辅也乐,笑着捋胡须,“仲凯怎么说?”因为聘礼太多太隆重,被岳父骂了一通,张劢这女婿也难做。

“他还不是什么好听说什么。”徐郴粲然,“他说,既使把整个魏国公府双手奉上,也怕配不上素华。”

提起张劢这女婿,徐次辅、徐郴都是笑容满面,很觉舒心。不过徐次辅犹有遗憾,“仲凯若能留在京师,也是徐家的助力。”

徐郴陪笑,“他父兄都任职京中,为着避嫌,竟还是出去的好。”徐郴夫妇打小娇惯阿迟,可不想自己宝贝女儿长年住在魏国公府,周旋一众族亲。还有继夫人、徐素敏等,也是避之不及。

徐次辅虽觉可惜,却也没勉强。张劢若能留在京城任亲卫指挥使,自然能有不少便利;若去了南京,也没坏处。横竖徐家和平北侯府、魏国公府结了亲,那些原本不好打交道的亲卫,如今都是一幅热忱模样。

父子二人心绪都很好,晚上一起喝了通酒。徐郴讲起两个小儿子闹过的笑话、徐逊和阿迟的种种趣事,徐次辅笑微微责备,“你若住回来,我天天能见着孩子们。”

徐郴有了酒,说话比平时大胆,抱怨道:“我从小到大,您都是忙于公务,照看过我几回?孩子们真住回来了,您也是顾不上。”

徐次辅笑道:“该打!越大越不成话,竟敢埋怨你老子!”徐郴装作害怕模样,“跑了,赶紧跑了,大杖则走。”惹的徐次辅越发大笑起来。

尽兴之后,徐郴告辞。徐次辅交待他,“路上小心。”徐郴带着些须醉意,笑的像个孩子般无邪,“仲凯留了护卫给我,父亲,我有护卫呢。”

徐次辅失笑,“郴儿真威风,护卫都有了。”目送长子远去的身影,徐次辅颇感惆怅。怪不得他宁肯违背自己这亲爹,也要和张家定下亲事,张劢这女婿,真真是难得的。

徐郴回到灯市口大街,把一应地契交给陆芸,“父亲所赐。”陆芸有些不大敢相信,“未免过于郑重。”给这么多,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父亲是疼爱儿孙的。”徐郴酒意上来,迷迷糊糊说道:“他是疼爱我的,我知道,我从小就知道。”声音越来越含混,竟倚在炕上睡着了。

看着丈夫如孩童般单纯的睡颜,陆芸幽幽叹了口气。他能这样也好,若是总在父亲和女儿之间挣扎,岂不痛苦。

徐郴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第二天神清气爽的上朝去了。徐次辅给孙女添妆如此之重,说明早已不生气;和儿子谈笑风生,说明早已不介怀。徐郴心中的雀跃兴奋,难以言表。

陆芸送走夫婿、儿子,坐在厅中看账本、理家事,阿迟坐在一旁陪着她。虽帮不上忙,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还能胜任。

陆芸忙里偷闲,打趣阿迟,“我闺女阔了呢,看看,坐拥多少产业。”阿迟凑过来看了看,讨好的笑着,“娘,冯姐姐、程姐姐出嫁在即,我能不能送贵重些的礼物?”闺中好友要结婚,礼金得包多点儿吧。我这么多嫁妆,能预支点儿不。

冯姝是早就定给了广宁侯幼子唐登,婚期定在今年三月二十九。程希去年夏天才定的亲,夫婿是程御史同年之子,吏部文选司胡荣的次子,胡惟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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