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行拒绝了他的话,他估计会被气死。
说好我以身相许的话,他倒是能乐,可她却觉得太仓促。
今天他以身护她,她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他对她的心意,可是她却迟疑了。
以前他们在一起之所以能够维系长达五年的婚姻,靠的全是她近乎自虐的积极主动和热情,而他一直在神坛上,活的骄傲而高高在上,也活的置身事外。
如今让他走下神坛,他能适应这种平淡普通的柴米油盐酱醋的生活吗?他能有耐心维持这样的生活并维持一辈子的长久吗?
穆远航见她半天不说话,背上的伤口又痒得慌,他的心情愈发的烦躁了,吃力的抬手想要去挠那伤口。
容颜见状赶紧上前拦住了他,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她着急地劝着他,
“别动,千万别挠!越挠越痒,而且挠起来还会留下难看的疤痕的。”
穆远航的手被她抓着,她的掌心清清凉凉的,让他身上的燥热瞬间降了不少。
他抬眼,她清秀的小脸近在咫尺,手上没动就那样任由她握着,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容颜因为担心他去挠伤口所以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然后跟他解释着,
“我当时生暖暖的时候不是剖腹产的吗?当时刀口愈合的时候也是这样痒,大夫这样说的。”
容颜只是顺着他的话说下来的,并未有故意提生孩子这件事的意图,这件事在两人中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心结,提了也是挺伤人的。
伤她,也伤他。
于是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沉寂了下来,半响,容颜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他反握在了掌心里,他看着她艰涩开口,
“他们都说生孩子很疼......”
容颜并不怎么想提这个话题,于是别开了眼。
此时穆远航微微歪着身子半靠在病床上,容颜则是被他握着手侧坐在他的病床边,穆远航并不容许她逃避,也不容许自己逃避,有些吃力的抬手,将她的脸给掰了回来,逼她跟自己面对面。
这么多年他一直欠她一句抱歉。
“对不起,当初你生暖暖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
时至今日,穆远航终究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心中有解脱,然而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愧疚和遗憾,和一种想要用余生来弥补这些愧疚和遗憾的决心。
容颜对上他的视线,淡淡说了一句,
“你不需要道歉,那个时候我是心甘情愿的。”
是啊,那个时候她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并未觉得有多恨他多气他的不闻不问,只是心里有些难过酸涩而已。
穆远航紧追不舍,
“那么现在呢?现在你还愿不愿意对我心甘情愿?”
容颜咬唇沉默,然后本能地就去抽自己被他握住的手。
穆远航眼里滑过一丝失落,叹了口气之后再次开口,
“等我伤好了,我们去旅行吧?”
容颜不解,穆远航重新握住她的手解释着,
“钱钟书先生不是说吗,如果你爱一个人,那就带她去旅行,如果旅行过后你们仍旧相爱,那就结婚吧。”
穆远航一字一句的说着,
“如果回来之后你觉得我还不错,我们就重新在一起吧。”
其实穆远航知道,容颜心里还有他。
只是可能有一些他也不知道的心里因素在困扰着她,导致她一直不肯再接受他。
他希望能通过这场旅行,让她对他敞开心扉。
对于他这样的提议,尤其是那一句重新在一起,容颜有些慌,抽出自己的手来起身站到了一旁,
“我刚来这个公司,短时间内不想请假,旅行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无法想象那个画面,他们重新在一起的画面。
而她这样说,等于间接拒绝了穆远航旅行的邀请,穆远航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堵的慌,不过却又愤愤,等他伤好了,一切就由不得她了,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到时候他亲自去跟宋总提,他不信宋总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左静在稍晚一些的时候在群里跟容颜她们报平安,说白天很抱歉让她们跟着担心了,还说自己现在去了医院,打了点滴已经退烧了好了很多。
潘微微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静静,我们真是要被你吓死了,今天幸亏顾以泽,不然的话你一个人——
潘微微都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容颜随后开口:
静静,蔓琳,我觉得你们俩孤身在外的,是时候找个男人来依靠了。
车蔓琳哈哈大笑:
我自己就是男人,我不需要男人。
容颜:......
潘微微:......
潘微微随后不满抗议:
你们俩能不能别这样要强啊,今天静静出了这种事事,我跟颜颜在这边都很担心孤身在外的你们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