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瑜贞装作不在意去拿旁边的茶喝,半晌只有下人进门。
姚婉宁也太不识好歹,她让下人去请还请不进来。
赵老太太脸上有几分的怒容,“一点规矩都不懂。”
站在屋子里的下人脸上一片讪然。
“怎么了这是?”张瑜贞扬声问过去。
下人吞吞吐吐,“姚七小姐说……”说着就要向张瑜贞走过去。
姚婉宁在外面说的话都已经让茹茵知晓,赵茹茵都知道的事,赵家人早晚都知晓,现在这样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将话敞开了说。
“都是家里人,有什么好避讳的。”张瑜贞说着看向安怡郡主。
安怡郡主脸上没有特别的神情。
“姚七小姐说,屋子里有人在说姚家的家事,她不好意思进来叨扰。”
不好意思进来叨扰。
张瑜贞顿时觉得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辣的视线顿时让她浑身的汗毛竖起。
将姚家的事拿到赵家来说,本来就是嚼舌说闲话,如今被姚七小姐直接揭开。
安怡郡主喝在嘴里的水差点吐出来,姚七小姐还真是直率,一句话就将张瑜贞说的面红耳赤。
“姚七小姐还说。她的面子是小,恐怕牵连到了忠义侯府,传到外面去还当世子爷生了什么重病,非要找她这样还未及笄的女子医治。”
张瑜贞怔愣在那里。
姚……姚婉宁怎么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琉璃帘子犹自在风中摇摆。门外的女子抬着头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将所有事都看透了一般。
屋子里一下子静谧无声,张瑜贞脸色难看,还是赵老太太咳嗽一声,张瑜贞才回过神来。
张瑜贞片刻的失态已经让所有人看了清楚。
刚刚才施展的计谋,却在眨眼的功夫被人揭穿。
张瑜贞脸上一片火辣,“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才的确是她在说姚家闲话,屋子里的人都听了清清楚楚,现在让她反驳,如同是在掩耳盗铃。她的脸面顿时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张瑜贞说着向屋子里看过去。
赵夫人神情复杂,安怡郡主目光明亮地在看着她。
张瑜贞顿时有了些慌张,她不由地扬起声音掩饰,“她怎么敢这样没有礼数,说出这种话。”
因为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如今没有长辈庇护张瑜贞就这样无所顾忌。看到一脸焦急的赵夫人,安怡郡主淡淡地开口,“赵四太太别这样说,是我们赵家将姚七小姐请上门,不是姚七小姐自己要来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姐能冒着这些闲言碎语到赵家来给琦哥儿治病,我们赵家该感谢姚七小姐。”
张氏从进门到现在就一直在搬弄是非。说什么关切琦哥儿,每句话都在说琦哥儿的病,生怕琦哥儿病的不够厉害似的。
就像姚七小姐说的,张氏和西府老太太赶过来恐怕是另有目的。
安怡郡主这是在帮姚七小姐说话。
张瑜贞一脸的诧异。
安怡郡主淡淡地道:“别说传出去,就算是赵家有人去说,也要说姚七小姐在泰兴县就救了琦哥儿。现在觉得诧异……那也太晚了些。”
张瑜贞顿时脸上一红,安怡郡主是出了名的直脾气,平日里她不敢去招惹,今天是说姚婉宁,却没想到却让安怡郡主张了嘴。
……
“姚七小姐。”
院子里传来惊讶的声音。
所有人向屋外看去。一个太太带着下人进了庄子。
赵夫人这才想起,她请了李御史的太太,就是李大太太将姚七小姐会治病的事说了个仔细,她才下定决心将姚七小姐请过来。
“大太太,”婉宁没想到会在赵家遇到李大太太,“您也进京了。”
李大太太点点头,“总不能一直在泰兴,让老爷自己回京我也不放心,比你们走得晚了几日,前日才到京里,还没来得及去看你。”到了京中就是打理家里的事,知道姚七小姐会来赵家,她就赶过来相见。
赵夫人笑着迎出来,“大太太来的正好,能陪着姚七小姐说说话。”
几个人边说话边进了门。
看到姚婉宁,张瑜贞心中又怒又气,顿时坐如针毡。
“这才几天没见,七小姐出落的更漂亮了。从泰兴到京里一路可好?我来的时候姚老太太嘱咐我多多照应七小姐,哪里轮得着我照应七小姐,都是七小姐在照应我,没有七小姐,哪有我的今日。”
听着李大太太的话,张瑜贞觉得说不出的刺耳。
李大太太竟然这样捧着姚婉宁。
真是气死她了。
这次来赵家,本是该她来劝说二嫂,顺便看看忠义侯府的笑话,却没想到她要坐在这里听人夸赞姚婉宁。
“二祖母的身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