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失意的时候,有猎头找上门。
猎头为她提供了两家公司管理层职位的应聘机会,但是福利一般,多少有点试水的意思,虽不尽人意,也好过待在保顺没着落。
她一时心动,参加了几轮面试。其中一家双方都有诚意,应聘公司的人事对她印象相当不错,苏沫从他们那里打听到情况,说是候选人包括她在内只剩两位,希望很大。
有了退路,苏沫稍微放心,谁知等了大半月,杳无音讯,从可有可无到充满希望,渐渐越发地不甘心,也顾不得还在公司上班,主动致电询问。
对方人事部的一位女主管接到电话,直说惋惜,暗示人选 已定,正是另一位男应聘者。同时委婉提到:公司高层对苏沫作为单身母亲的身份有顾虑,担心她在照顾孩子和家人的同时,没有足够精力投入到管理层的繁忙工作中。
苏沫搁下电话,靠在总监办公室的皮质转椅上轻轻长叹。
环顾四周,窗明几净,书籍和文件夹在高柜里整齐罗列,桌上绿植翠意盎然,这几盆植物,她才养了不到两月。
桌上内线响,苏沫等了好一会,才拿起来接了,果然是王亚男让秘书请她过去。
苏沫在心里做好最坏打算。
王亚男处事态度过于现实,使她萌生厌倦情绪,又生出一股死猪不怕开水浇的无畏。
来到老板办公室外间,还没敲门,谁知旁边一人后来居上,二话不说推开门直接进去,秘书忙劝:“王先生,王工现在有事。”
王思危头也不回:“有事怎么了,皇帝老子的事也没我的事重要。”
秘书见拦不住,只得对苏沫说:“苏姐,麻烦你再等等。”
苏沫点头:“没关系,你忙你的。”
里间,王亚男像是说了句什么,王思危才折回来把门甩上。
王亚男忍不住呵斥:“毛毛躁躁地像什么样子。”
王思危赶紧说:“姑姑,我这是着急呀。”
“急什么,天塌下来了?再急也要改改你这毛病,一言一行都要有个样子。”
王思危打断她:“是的是的,您就别唠叨了,正事要紧,”他来回踱步,却又不开口。
王亚男道:“说吧,让你说又不说了,又是嗑药嗑出麻烦了?”
王思危一听这话,笑起来:“姑姑,您能这么想最好了,这事绝对没有嗑药严重。我昨晚请老魏吃饭,相谈甚欢,就是出来的时候撞见老赵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好,必须给您报备一下。”
王亚男疑惑:“什么老魏老赵的,你说清楚。”
“老魏,不就是那个董事嘛!老赵,赵祥庆。”
王亚男瞪了他一眼:“人家六七十的老董事,你没大没小乱喊什么,”顿一顿,想明白过来,气道,“你没事请他吃什么饭?早说了,不能浮躁,要低调 。”
王思危辩解:“姑姑,我知道姓魏的和姓杜的都对我有成见,看不惯我,我也想做点正事,和他们增进增进感情嘛。”
王亚男气得肝疼:“什么正事,你是狗肉上不了正席。你要是有他一半能干,我会用他这么久?我会过得这么憋屈?”
王思危面上委屈:“连您也瞧不起我,您就瞧得上他,既然这样瞧得上他,还折腾什么呀?要我说,都别费那力气了……”
“放你娘的狗屁!”王亚男气得一拍桌子,先前是肝疼,这会子五脏六腑竟像是都在隐隐作痛,压下火气,稍微捂住腹部,靠回椅子里不做声。
王思危见她这样,小心翼翼道:“要不要传出消息,就说我和老魏不合,闹崩了……”
王亚男乜眼打量他,恨铁不成钢:“他王居安是这么好糊弄的人?”
“那您说,他要是怀疑了怎么办?”
“怀疑就怀疑,欲盖弥彰只会让他更加怀疑,”王亚男想一想,忽然道,“干脆高调 点,再让老魏私下里多见两个买家。他不是弯弯绕绕地心眼多嘛,心眼多的人难免多疑,疑心生暗鬼。”
王思危搭不上话。
王亚男也料他转不过弯来,叹了口气:“算了,你去吧,这事我来处理。”
苏沫在外面等了多时。
那门猛然打开,王思危从里间出来,瞧清跟前的女人,冲她一笑。
苏沫只当不认识,听见里面招呼,目不斜视地进了办公室,心里正敲鼓,王亚男见着她却未语先笑。
女老板开门见山:“好消息,追加投资的事,集团那边已经批下来了,下个月钱就能到账,”她加重语气地表扬,“小苏,这么多人里,还是你办事得力。”
苏沫讶异,随即掩饰了,心里百转千折,嘴上只说:“是大家的功劳。”
王亚男摇头:“你来了没多久就办成了几件事,我没看错人。原来公司对优秀员工有一些奖励机制,但是你也知道,公司现在情况一般,奖金数额无论多少,代表了公司的诚意,希望你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