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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浮华(176)

王居安若有所思的瞧着他。

儿子忽然笑起来:“我明白了,你早知道你弟是个拉皮条的,对不对?”

他爸没说话。

王翦继续:“我以前听人传,钟声的表姐到公司大闹,这样你也能容得下她,还让她继续在跟前待着,因为你心里有愧,对不对?”

王居安不觉皱眉:“那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想了想,换做另一种表述,“在事情发生之前,我一无所知。”

王翦哈哈一笑,起身上楼,“我先去冲个凉,再吃顿好的,最后好好睡一觉。”

王居安砰地一声合上医用箱,喊钟点工过来做几样儿子爱吃的菜,又找了个保安在大门那里看守,最后仍是让老张待屋里陪着王翦,自己开车去公司交接手头上的一些工作。

才进办公室,就有人打电话,说到银监会和证监会的事,他直接回:“我这几天没空,要在家陪儿子。”

对方奇道:“这种时候,你回去带孩子?”

“他喜欢看英超,最近有一场曼联战切尔西,我打算带他过去看看。”

对方说:“现在比赛才开始,等明年开春过去住一两个月也不迟,还是公司的事要紧。”

王居安没答话,过一会才道:“我也没办法,就这几天吧,不会太久。”

他收线,叹一口气,吩咐秘书:“叫王思危过来一趟。”

王居安足足等了一下午。

临下班,他弟才来敲门,进来后,腆着脸笑:“老大,多时不传唤,我都闲得长毛了,有事尽管吩咐。”

王居安也笑:“我看你最近气色不错,在外面玩的开心?”

王思危应变自如:“哪能呀,我惦记着公司事忙,茶饭不思。”

“你是茶饭不思还是良心不安?”

王思危笑:“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这人笨,听不明白。”

王居安收起笑:“你在酒吧遇见过王翦?王翦说,你打他?”

王思危忙道:“他是我侄儿,谁舍得动他一根指头?要说起来,他打我这个叔还差不多吧。”

“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天他见着尚淳,立马拿了酒瓶冲过来,眼看就要出事,我帮尚淳挡了一下,”他抬一抬胳膊,“不信你看,现在还是乌的,疼得我不行,这要是砸人脑袋上,那还不得见血?”

“然后你就跟尚淳走了?我儿子受伤躺地上,你他妈就不管了?”

王思危一时语塞,辩白:“哥,我也是没办法,尚淳是什么人?我不带他走怕他拿这事做文章,对公司也不好嘛。”

王居安看着他:“别拿公司做借口,我问你,你把你侄儿一个人扔在那种地方,他身上还有伤,你到底为他考虑过没有?王翦可是你亲侄儿!”

“我……”

他打断:“即使不帮他,至少知会我一声,可你装没事人。我以往怎么对你,你现在又怎么对他?”说到后面,他几乎咬牙切齿,“你真让我寒心。”

王思危急了:“大哥,我错了,我知错就改还不行吗?以后我一定事事考虑周全,再不会这样慌里慌张了。”

王居安笑,摇头,拿起一张银行卡,“这是你给他的那张卡,原来卡里有小几万,我又给你划了五十万,”他紧绷着脸,言语冰冷,隔着大班桌,把卡扔地上,“从今以后,别在我跟前出现,公司的事也和你再无关系!”

王思危瞧了他半晌,难以置信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断绝关系?五十万?你就用五十万来打发我?你以为我是谁,”他指着门外,恨恨地笑,“外面那些人?还是街上要饭的,啊?五十万,在南瞻能买几平米?我跟你说,我他妈也忍你够久了!”

王居安平淡道:“拿了钱,滚!”

他弟也气得涨红脸:“凭什么让我滚?”

王居安说:“要么我叫保安,闹起来,脸上都不好看。”

王思危瞪着他,气息难平,压制了半天,仍是弯腰拾起那张卡,走到门口,回身又看他一眼,才出去。

接下来一段日子,王居安果然老老实实在家陪儿子。

离出境还剩几天,他或者教孩子打高尔夫,或带着一起去玩飞碟射击,小家伙虽感到兴趣索然,又时常挑刺,王居安也不敢多讲半句重话。

临行,开始收拾行李,王翦却躲房里不出来,也不知在磨蹭什么。

王居安过去敲门,不开,喊了也不吱声,他一时有些急,就说:“王翦,你再不开门,我去找钥匙了。”

那边悉悉索索一阵响动,人才露面。

王居安看着儿子:“天气还不凉,你换长袖做什么。”

王翦没答,却说:“爸,我不想去看英超。”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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