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余幼微连忙拉住他,红着脸问:“您去哪儿啊?”
“池鱼消失很久了。”沈故渊道:“我去找找。”
“她呀,我才看见过。”眼珠子一转,余幼微拽着他不松手,娇声道:“跟小侯爷在外头玩呢,看起来感情很好,王爷就不必操心了。”
“哦?”沈故渊回头看她一眼:“你看见了?”
“是啊。”余幼微一脸认真地道:“方才进来花园的时候才瞧见。”
说着,又试探性地问:“王爷跟您徒儿,感情很好吗?”
“不怎么好。”沈故渊眯眼:“她是个朋友托付给我的,让我护她周全,其余的事情,我都不太清楚,只听她说,跟悲悯王府有仇。”
委屈地红了眼,余幼微叹息:“王爷真是重诺之人,上回护着她伤小女的事情,小女还记得呢,时常做噩梦。”
沈故渊微微皱眉。
一看他的脸色,余幼微立马改口道:“小女不是要怪您的意思,只是池鱼与悲悯王爷有些旧怨,小女是无辜的啊,好歹曾经是姐妹,牵扯到小女身上,可真是冤枉小女了!”
这人比沈弃淮难搞许多,说了半天的话了,她还没在他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可他这态度,又不像记仇的样子。余幼微心里很忐忑,正想着要不要撤退呢,就听得沈故渊开口道:“是我不对。”
嗯?余幼微眼睛一亮。
沈故渊轻轻叹息,有些微恼地伸手掩住自己的眼睛,颇为真诚地道:“委屈你了。”
得此一句,余幼微心里大喜,揉着帕子靠在他身上,细声细气地道:“不委屈,王爷懂我就好。”
“本王还想与你多走走。”沈故渊松开手,眉心微皱地看了一眼玉清殿的方向:“只是陛下还等着,若没说一声,怕是要跟我哭闹了。”
“这个好办。”余幼微连忙道:“让青兰回去禀告一声便是。”
扫了扫四周,沈故渊颔首:“好。”
青兰去了,四周再无人。余幼微胆子大了些,伸手就去抓沈故渊的手,半羞半笑地道:“王爷这双手真是好看,都没有弹琴弄剑的茧子呢。”
“想知道为什么没有吗?”沈故渊淡淡地问。
余幼微点头:“王爷有秘方?”
“你站在这里等着。”挣开她的手,沈故渊道:“我拿东西过来给你。”
“好!”不疑有他,余幼微高兴地目送他往御花园外头走,眼里有些得意。
宁池鱼,你看着吧,你想靠的男人,没一个是靠得住的!
玉清殿里的大戏将近尾声,沈故渊慢悠悠地走回皇帝身边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
“皇叔?”幼帝嘟着嘴看他:“您去了好久,也不派人回来告诉朕一声。”
沈故渊轻笑,很是抱歉地拱了拱手:“陛下息怒,皇宫太大,我迷路了。”
旁边的孝亲王闻言就笑了:“跟知白小侯爷走得近,难不成都会不认识路?”
一众亲王都跟着笑起来。静亲王笑着笑着才觉得哪里不对劲,皱眉道:“知白今日好像还没来见礼。”
他这一提,一群人才反应过来,知白小侯爷已经一整天没露面了。
“糟了!”沈故渊皱眉,很是担忧地起身:“宫里禁地多,小侯爷要是走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倒是麻烦。”
静亲王也起身,朝幼帝拱手:“陛下,请允许臣带人去找。”
“宫里是什么地方,也能让王爷带人乱走?”旁边的沈弃淮皱眉道:“让宣统领带人去找便是。”
静亲王皱眉,倒也没反驳,毕竟宫中都是由禁军负责。只是,太监传话下去了,禁军统领宣晓磊半晌也没露面。
“怎么回事?”孝亲王微怒:“今日是什么日子?禁军统领也敢不当差?!”
“王爷息怒。”宣统领身边亲信跪地拱手:“宣大人今日一早就带人去巡防宫中了,并未玩忽职守。”
“一大早?”孝亲王指了指天:“你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辰了?堂堂禁军统领,不在陛下身边呆着,巡几个时辰的宫?像话吗!”
跪着的人不吭声了,沈弃淮也觉得有古怪,起身道:“今日陛下生辰,总不能被这些小事相扰。这样吧,本王同静亲王一起带人去找,其余人继续陪着陛下。”
“好。”静亲王带人就走,沈故渊也没异议,目送他们离开,抱着幼帝就继续看大戏。
“皇叔。”幼帝有些惴惴不安:“出事了吗?”
“没什么大事。”沈故渊勾了勾唇:“宫里最大的事,也只是陛下的安危而已。”
幼帝似懂非懂地点头。
眼前一片漆黑,池鱼恍惚地醒过来,就感觉自己手脚被捆,动弹不得。
一阵凉意从心底升上来,池鱼睁大眼,慌张地扭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