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招来暗影,吩咐了几句。
于是,沈故渊在太师椅上躺得好好的时候,突然就有一桶水从天而降!
“哗——”
暗影潜伏了半个时辰才寻到这一个泼水的机会,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谁知道水泼下去,椅子上的人没了。
微微愣了愣,他左右看了看,正觉得奇怪呢,冷不防就听得有人在背后道:“你找死?”
凉意从脚底板升到天灵盖,暗影不敢回头,立马一个飞身想走。然而,脚还没离地,人就被抓住了。
“三皇子饶命!”暗影连忙求饶:“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啊!”
沈故渊心情很不好,一张脸臭着,浑身都是杀气,压根不听人说话,拎着他就去了瑶池阁里的水池边,一把将暗影的脑袋按进水里。
“唔!”
“喜欢水?”沈故渊拎他起来,又重新按下去:“那你自己洗个够!”
“三……唔!”
半个时辰之后,暗影被抬到了悲悯阁。
“主子,嗝。”满肚子是水,暗影委屈极了:“三皇子最近心情很不好,卑职……卑职失败了,被他罚了一顿。”
沈弃淮皱眉看着他:“连你都会失败,那谁能来完成这个任务?”
“小女子有一法子。”旁边的池鱼低声开口:“弃淮哥哥可愿一听?”
“哦?”眼睛一亮,沈弃淮连忙看着她道:“你说。”
下午的天色有点阴暗,一看就不太吉利,沈故渊微微眯眼,起身就想出府。
然而,刚跨出瑶池阁的门,就看见了宁池鱼。
“师父。”池鱼害怕地看着他:“您当真不要我了吗?”
微微挑眉,沈故渊余光扫了扫暗处,走近她两步:“是你自己在找死,我能不成全你吗?”
“可我……”池鱼很委屈:“我罪不至死啊!”
都敢趁他睡着给他绾个女人的发髻了,还罪不至死呢?沈故渊很生气:“我一定要杀了你!”
“别啊。”伸手捧起他的头发,池鱼一下下地摸着:“师父不怕徒儿泄露秘密吗?”
秘密?沈故渊挑眉,正在努力想是什么秘密,就觉得背后一阵风带着水汽而来。
下意识想躲,头发却是一紧,沈故渊低头,就看见池鱼微微摇了摇头。
别动。
沈故渊止住了步子,疑惑地等着。
然而,下一瞬,一桶水从猛地后头泼了过来!冰冷的井水从他头顶淋到衣裳上,激得他飞身就跳去了旁边的墙檐上。
“你干什么!”看见后头拿着水桶的沈弃淮,沈故渊大怒。
地上一滩水,里头混了不少化掉的白色水浆,沈弃淮欣喜地看着,再抬头看向沈故渊:“抱歉啊皇叔,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
沈故渊眯眼,侧头看了看旁边假装看风景的宁池鱼,气得直磨牙。
她是不是就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了?干什么都拿他头发开刀!
池鱼望望天,再看看地,就是不敢看他。
有了那一滩白浆,沈弃淮心里就踏实多了,开始计划要如何收网。
“沈故渊精心布局,绝对不会轻易收手。”池鱼道:“所以他会卷最多的钱,才肯跑路。之前跟我说是在秋收之后动手,然而现在,因为我在你这里,他定会提前打算。”
“想提前收网?”沈弃淮轻笑:“那本王就留住他。”
留住一个想捞钱的人,要用什么手段呢?
很简单,让他觉得有更多的钱可以捞,就不会那么快走。
沈弃淮下达了命令,各处开始配合秋收之事,剥削减少,入库的税收增多。同时,沈弃淮一一去四大亲王府上游说,让他们答应去观秋收入库。
他把握的度很好,一来,暗中控制各地缴纳的粮食,沈故渊绝不可能达到他军令状里承诺的秋收数量,二来,他在最后入库的时候,能卷走的钱非常的多。沈弃淮笃定,如此一来,沈故渊定然会在最后一天动手。
“此番功成,你便是本王的侧妃。”看着池鱼,沈弃淮深情款款地道:“没有你,本王便破不了他的局。”
池鱼害羞地看着他:“能为弃淮哥哥做事,池鱼很高兴。”
微微一愣,沈弃淮有点恍惚,仿佛回到了遗珠阁走水的那一天。
烛光盈盈,他坐在宁池鱼的对面,看着她满脸喜悦,温柔地哄她:“此番你立了大功,再过两日,你就是本王的正妃了。”
“能帮到弃淮哥哥,池鱼很高兴。”宁池鱼脸上满是小女儿的娇羞,眼里的欣喜藏不住地飞出来,一点也没防备地端起他倒的酒:“弃淮哥哥,这杯酒池鱼敬你。”
“你我之间,谈何敬字?”他是知道这顿饭之后是要发生什么的,所以,拉过她的手腕,与自己交杯:“这样喝才最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