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沮丧,池鱼小声道:“我是真的废了。”
“谁规定的你一个女儿家必须武功超群?”沈故渊白她一眼:“无聊。”
说罢,松开她,一把将那登徒子给拎过来:“认不认识?”
听这语气,大有她不认识他可就一把掐死了的意思,池鱼连忙抱住他的手点头:“认识啊!护城军副统领赵大人!”
啥?沈故渊挑了挑眉,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师父。”池鱼扯着他的袖子将他拉下来,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本打算找他帮忙的,您这把人揍一顿,咱们怎么开口啊?”
沈故渊:“……”
赵饮马很是痛苦,被松开了就蹲在地上,半晌都没能直起腰,不过还是艰难地在解释:“方才……二姐姐说楼上有公子英俊比我更甚,在下一时好奇,所以才上去一观……”
眼珠子一转,池鱼立马委屈地捂着衣襟:“大人到底观了什么?”
“我……”
“别说了。”一把将他拉起来,池鱼严肃地道:“女儿家名节重于泰山,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大人就与小女子交个朋友,保守秘密,如何?”
赵饮马一脸茫然,他很想说,刚刚那位红衣公子的动作太快,他压根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意识到了有姑娘在更衣而已啊!
然而,池鱼压根没给他提出异议的机会,自个儿跪在院子里,拽着他一并跪下,一本正经地就开始念:“黄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池鱼与赵大人机缘巧合,结为金兰,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背叛,天打雷劈!”
赵饮马目瞪口呆:“金兰?”
“怎么?当我徒儿的金兰,委屈你了?”身后一袭红袍,阴森森地问了一句。
赵饮马立马“哐哐哐”朝天磕三个响头:“若有背叛,天打雷劈!”
“好了,那我就不计较了。”拍拍衣裳起身,池鱼笑眯眯地道:“赵大人,久仰大名啊。”
“幸会幸会……”总觉得自己是掉进了什么坑里,赵饮马有点回不过神。但,仔细看了看这位公子那一头白发,他突然严肃了起来:“三皇子?”
被认出来了,沈故渊侧眼看他:“怎么?”
竟然当真是三皇子?赵饮马很意外,也很欣喜:“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给我徒儿买衣裳。”伸手指了指池鱼,沈故渊道:“也没想到会遇见朝廷中人。”
“哈哈。”又高兴又尴尬,赵饮马挠挠后脑勺,很是耿直地道:“卑职一早听人说三皇子武功高强,早想领教,没想到今日是以这样的方式……”
“算是不打不相识啊。”池鱼连忙道:“大人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那不如咱们去旁边的茶楼上坐坐?”
“好。”赵饮马也直爽,朝沈故渊抱拳道:“卑职无以赎罪,就请殿下和池鱼姑娘喝两盏茶吧。”
沈故渊轻轻颔首,大步就往外走,赵饮马跟在后头,心里还是忐忑,忍不住就逮着旁边看起来很老实的池鱼问:“殿下会不会记仇啊?”
想了想自家师父的德性,池鱼神色凝重地点头:“他很小气,也很记仇,您要是想不被报复,那就哄哄他。”
“我连女人都不会哄,怎么哄男人?”赵饮马瞪眼。
池鱼同情地看他一眼:“那就看造化了。”
造化怎么看啊?赵饮马很愁,去茶楼上坐下,想了想,亲手给沈故渊倒茶:“今日是饮马冒失,殿下若有什么吩咐,饮马必定全力去办。”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起茶盏,沈故渊双眼带着探究盯着他,不吭声。
赵饮马背后发毛,小声道:“听闻殿下最近忙于秋收之事,若有卑职能帮上忙的地方,也请殿下尽管开口。”
“你不是被调去巡城了吗?”沈故渊淡淡地道:“今年的秋收,悲悯王爷似乎是安排了护城军统领雷霆钧去维护秩序。”
说起这个事,赵饮马就有点沮丧:“去年卑职带人去维持过秋收的秩序,甚至还抓着了不少欺压百姓的官差,自以为是办得不错的。但不知为何,今年悲悯王爷就不让卑职去了。”
“这还不好想吗?”池鱼耸肩:“大人妨碍了王爷的利益,自然会被替换掉。”
“王爷的利益?”赵饮马一愣,继而摇头:“世人都知道,悲悯王爷慈悲为怀,怜悯苍生,怎么会从百姓的身上获取利益呢?”
“……”沈故渊和池鱼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卑职说得不对吗?”赵饮马疑惑地道:“大家都这么说啊。”
沈弃淮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很好,这不能怪人蠢,就连她,不也是这么多年才看清吗?池鱼苦笑,摇了摇头:“罢了,赵大人若是真心要帮殿下,殿下倒是可以安排调度,让你今年也继续惩恶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