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难过了,可没空安慰你。”叶凛城瞧着那架势,连忙道:“你可千万别哭,这儿好不容易才哄好。”
“我没哭。”沈知白咬着牙道:“我会为他报仇的。”
“这仇怎么报?”叶凛城挑眉:“他是被百姓烧死的。”
“可罪魁祸首,是沈弃淮。”沈知白起身,回头看着池鱼道:“京中已经开始通缉他了,一旦抓住,定然是斩首示众。”
“他怎么可能还留在京城?”池鱼低笑:“他是为着复仇和不死药回来的。现在仇报了,不死药应该也在他手里了,肯定早就逃之夭夭。”
“他跑不了。”沈知白道:“孝皇叔震怒,已经让幼帝下了圣旨,全国通缉。京城周边的地方,都派了重兵追剿。他带着云烟和余幼微,甚至还有一些党羽,目标很大,用不了多久就会落网。”
池鱼眉头松了松:“行刑的时候,我可以去当刽子手。”
沈弃淮的脑袋,她一定要亲手砍下来!
沈知白点头,看了那棺木一眼,又皱眉:“三皇叔对朝廷贡献那么大,怎么连金丝楠木也不给?”
金丝楠木是皇室专用的棺材木,不朽不腐,一般对朝廷有贡献的皇室,都会被赏赐金丝楠木。
池鱼抿唇:“大概是太仓促了吧。没有做好,等做好了再换棺木也是一样。”
沈知白欲言又止,抿唇道:“我总觉得这次皇室做得很不厚道,三皇叔本可以不死的。”
池鱼皱眉:“此话怎讲?”
“说他是妖怪,这么荒谬的流言,我都不信,其余的人怎么就信了呢?”沈知白皱眉:“就因为那个所谓的德高望重的和尚?”
池鱼抿唇:“那和尚是骗子,我解释过了,孝皇叔不听。”
“孝皇叔便罢,他本来就信这些,我反而觉得最奇怪的就是忠亲王。”沈知白道:“他一向是个有主见、不信鬼神的人,这次竟然没有站出来表态,还任由禁军封了仁善王府。”
“我听闻他生病了。”池鱼无奈地道:“他年岁也不小了,卧病在床,自然管不了太多的事情。”
“谁知道呢?”沈知白眯眼:“若是以前沈弃淮还在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四大亲王无论如何也会站在三皇叔这边。你信不信?”
那是自然,沈弃淮还在,那主要的敌人就是沈弃淮,没有什么比扳倒他更重要。但沈弃淮不在,一切自然就不同了。
池鱼苦笑,这好像是卸磨杀驴的意思?但不可能啊,沈故渊是皇室血脉,孝亲王最看重的就是皇室血脉,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害他。
难不成,还有人在背后捣鬼?
池鱼陷入了沉思。
京中的追捕行动闹得沸沸扬扬,然而沈弃淮却迟迟没有落网。四大亲王都很愁,不过抓不着归抓不着,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
“孝亲王,您看这……”
走在宫道上,孝亲王长叹一口气:“幼帝身子本来也不太妥当,最近发高热,宫人照料自然要妥当,若是开销不够,那就由我孝亲王府出。”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大太监金目翘着兰花指道:“宫里开销还是开销得起的,只是这玉玺……奴才拿着也不是个事儿。”
“本王知道你为难。”孝亲王道:“但眼下朝政由四大亲王共同扶持,你把这玉玺放我一个人手里,未免不妥。”
金目摇头:“孝亲王啊,别的不说,咱这四位亲王里头,可就您一位是嫡系的,这玉玺不给您给谁?旁人也没资格拿呀。”
孝亲王摆手:“放在你这里保管就挺好。”
“别啊。”金目苦着脸道:“奴才只是个内侍,揣着这东西整天睡不好觉。”
幼帝生病,那圣旨自然也不用通过他的口了,直接用玉玺盖了,就叫圣旨。金目是想巴结孝亲王的,毕竟仁善王爷一死,就他一个最靠得住。
然而,孝亲王并不领情,停下步子,很是严肃地看着他道:“金公公,这件事你不必再提,玉玺这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本王不会染指。”
金目一噎,孝亲王又大步往前走了,胖胖的背影满是正气,看得金目忍不住拱手行礼。
“他没收?”
静亲王府里,静亲王挑了挑眉:“那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沈知白点头:“我也觉得不会是孝皇叔,父王,您觉得忠亲王有问题吗?”
“你先别妄下定论。”静亲王叹息:“幼帝生病也是事发突然,你不能把人都挨个怀疑一遍。”
“可是。”沈知白皱眉:“马上年初,又是一轮官权调整的时候,这个节骨眼上,幼帝说病就病,大权岂不是彻底旁落?”
“你胡说什么!”静亲王抿唇:“大权再落能旁到哪儿去?都是一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