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俊朗?”叶凛城挑眉:“来个比方!”
池鱼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满眼仰慕地道:“俊朗得如昼中骄阳夜中月,无人能出你之右。”
叶凛城甚是满意地点头,手臂撑着床,离她远了些。两人姿态依旧缠绵,但身子压根没有任何触碰。
池鱼终于松了口气,放下了捂着自己良心的手。
于是,沈故渊当真到这主屋屋顶之上的时候,揭开一片瓦,就看见了床榻上两个缠在一起的人,?色的衣袍同那一身红白的裙子搅合在一起,像痴缠的蛇。
脸色“刷”地沉了下去,沈故渊几乎是没犹豫,立马一脚踩踏了这结实无比的屋顶。
“哗啦——”
瓦片和着灰尘一起往下砸,叶凛城反应极快,抱起池鱼就飞身让到一边,抬眼却见那尘土之中,有人缓缓落下来,眉目间冰封千里,周身都是杀气。
这场景宁池鱼很眼熟,只不过上一次她是跟着踩踏人家屋顶的,这一回,轮到她的屋顶被踩踏了而已。
“三王爷?”看见他,池鱼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先前叶凛城就说了他在上头嘛,所以她只挑眉喊了这么一声。
然而叶凛城可惊着了,随口说屋顶上有人,怎么还真就冒出个人来啊?还还……还把屋顶给踩踏了!要不是他反应快,腰上的骨头都得给砸碎喽!
“不好意思啊,路过,脚滑了。”沈故渊嗤笑着开口。眼里的嘲讽如针雨一般,一根根地往叶凛城和她身上扎:“打扰两位的好兴致了。”
池鱼笑了笑,没吭声。叶凛城却是眼珠子一转,吊儿郎当地把池鱼往自个儿怀里一拽,抱紧,然后抬头冲沈故渊笑得白牙闪闪:“三王爷下次走路可小心点啊,屋顶很不禁踩的,走大路最好。”
盯着他这动作,沈故渊慢悠悠地走过来两步,修长的手缓缓抬起来,拉住了宁池鱼的胳膊。
“两位明日才成亲,今日便这般亲近,是否不太妥当?”
池鱼身子一僵,叶凛城却是直接伸手抓住了沈故渊的手臂,嬉皮笑脸地道:“我与池鱼一向没什么顾忌的,该发生的早就发生了,这好像也不该您管吧?”
“哦,是吗?”沈故渊扫了一眼他穿得整整齐齐的衣裳,冷笑道:“要是两位之间早就发生过什么,那这会儿怎么这么墨迹,衣裳都没脱啊?”
池鱼有点难堪,轻轻捏了捏叶凛城。后者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好像是在让她安心。
“为什么没脱,不是得怪您吗?”叶凛城笑道:“您赶得巧啊,刚要解衣裳,这屋顶就被您踩踏了。”
沈故渊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
“你信不信,与我们有什么干系?”池鱼开口了,转过头来,眼神漠然地看着他:“我夫妻二人的房事,也需要您来指点一二不成?”
沈故渊勾唇,眼神却是冷冽,盯着她,像是要把人盯出一个洞:“宁池鱼,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假的就是假的。成不了真。”
“是吗?”池鱼笑了笑:“您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仿佛看得透这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然而,您也该有算错的时候。”
“我怎么可能算错。”沈故渊嘲讽地道:“你难不成还真能……”
话没落音,眼前的女子突然垫脚,一把拉下叶凛城的衣襟,仰头就吻上了他的唇。
剩下的话统统死在了喉咙里,沈故渊脸色难看得很,大步上前,伸手扯开这两人就给了叶凛城一拳头。
叶凛城突然被人亲吻,本就傻了,还莫名其妙挨了一拳,这拳头极重,打得他毫无防备地就吐了血,哭笑不得地抹了抹嘴角看向眼前这暴怒的男人:“她亲我,你不打她。怎么反而来打我?”
沈故渊二话没说,袖子里的红线如雨一般飞出,带着杀气,直直地冲他而去!
“不!”池鱼吓着了,她瞧出来了这些红线里头的杀意,叶凛城身上还有伤,压根躲不开。
说时迟那时快,她飞身冲上去,速度竟然比那些红线还快,一把抱住叶凛城,将自己整个背用来挡在他前头。
叶凛城瞳孔微缩,不敢置信地低头,就看见宁池鱼咬紧牙关,脸上带着一种赴死的悲壮。
她的手臂死死抱着他,力道很大,仿佛一松开他就会死了一样。
怀里被塞得满满的,叶凛城突然就觉得很踏实。
这种踏实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漂泊江湖这么多年了,从未有人这么拥抱过他。他不是没幻想过,有一天金盆洗手退隐江湖,能有个姑娘在家里等他吃饭,给他一个像这样的拥抱,余生足矣。
没想到现在,这种感觉竟然提前有了。
叶凛城的心境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池鱼却是紧张得很。她太清楚沈故渊的实力了,那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连沈弃淮都没有反抗的余地,更别说这个半死不活的叶凛城。好歹是来帮她忙的,不能让人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