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期艾艾地走过去,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和他并排坐在床头。他仍然全神贯注地看菜谱,一动不动。
“那个……”她转过去看了他一眼,“这本菜谱你看了很久了吧?”
“嗯。”
“里面有实践价值的菜咱们基本都尝试过了吧?”
“嗯。”
“所以你现在开始研究怎么倒着看它了吗?”
装淡定的曲先生淡定不能了,跳起来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扯掉了自己身上原本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的睡衣。
安思冬紧张地闭起眼睛,伸手去抱他,一摸摸到他光裸的腰臀,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你、你怎么下面什么都没穿?”
曲先生正在和她的睡衣扣子奋战:“你怎么还穿这么多?”
好不容易把扣子解开了,里面居然还有内衣。= =
他俯身覆上去,轻轻吻过她微颤的眼睫,被热气熏得红红的面颊,和花瓣一样柔软甜美的嘴唇。脑中回想着各种文字的图像的静态的动态的教学片内容,极力想让自己表现得像个成熟老练的男人,但手一触到她温暖柔润的肌肤,立刻不听使唤地发起抖来,沿着纤细的腰身摸到她背后,急切地想解去剩余的屏障。
摸了老半天,还是没搞定。她叫了一声:“哎,你轻点!钩子挂到我了!”
他十分火大:“这玩意儿到底什么结构,这么难解!”早知道就先研究一下她挂在阳台上晾晒的内衣了!
一着急钢圈又把她勒痛了。安思冬也郁闷了:“曲惟恩,你到底会不会?”
“我从哪儿会啊?”
“你不是跟你的小女朋友同居过一阵子吗?”
“谁说我跟她同居了,没看我们一人睡一个屋?”
两人一边喘气一边互相瞪。
他咕哝了一句:“你会,你不能主动点。”
这次换她抬高嗓门:“我又从哪儿会?”
“你交过四个男朋友,还去香港住了那么久,你不会?”
“四个男朋友那都是学校里谈的!在学校哪能……那样啊!去香港也是一人住一个屋!不,是一人住一个套间!还不像你这样在一个大门里呢!”
继续互相瞪。
但是,洞房花烛,这事儿光靠瞪也不能解决呀。
“你们男的……不都看过很多片儿吗,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猪跑的时候……他们不演示怎么解内衣的扣子……”
她只好认命地自己把内衣解了,又认命地自己脱光光。真是一点都不唯美浪漫,按照言情小说里写的,不应该是男女主角互相亲吻爱抚,脸红心跳,亲着亲着自然而然地宽衣解带、水乳/交融的吗?
屋里只有床头灯柔和的黄光,被窝里更加昏暗,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他双手撑在她两侧,强壮的身躯悬在她上方,目光变得幽深晦暗。她还不习惯这样光溜溜地裸裎相见,忍不住双手遮住胸前,被他抓住双腕按到床上,取而代之的是他滚烫的双唇。
很好,接下来该怎么做,猪跑的时候都有演示了。
她双手握成拳,闭上眼睛,身体因为紧张而略显僵硬。只觉得他终于从胸前挪开,深深地呼吸,低声在她耳边说:“冬冬,别怕……放松点……”
好像是他的手,探向从未有人触碰过的领地,在某一个地方停住,辗转流连,轻揉慢捻。她浑身都绷紧了,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弦,他的每一下轻触都激起身体深处的战栗,深远回响。那种陌生的感觉,她从未体验过,似乎有点舒服,像晒太阳的猫咪被轻轻挠着耳朵,不禁想轻轻地哼唧两声;又有点抓狂,不由地扭动身体想躲避;但真的躲开了,又不舍得,再扭捏地迎合回去。
体内似有什么地方融化了,融成一股暖流,汩汩地流动着。突然有干涩坚硬的异物入侵,带来滞涩的疼痛,她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轻哼出声。
他立刻停住了,柔声问:“疼吗?”
“还好,一点点……”比想象中轻了不少,他小心、缓慢地向深处探索,那干涩的异物渐渐被暖流包容浸润了,在她身体里安静而又乖巧地微微挪动着。
安思冬出了一身热汗,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她觉得有点累,明明自己只是躺着,什么都没做。懒洋洋地半睁开眼,看到他在自己上方,嘴唇微微抿起,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她。
呃……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淡定?除了眼神稍微淫/荡了一点,表情都不带动的。男人不是应该比女人更激动吗?像小说里描写的,肌肉贲起、气喘如牛、汗水淋漓、情不自禁地横冲直撞、必要时低吼一声神马滴……
难道是自己魅力不够?T_T